吃东西,她的状态比刚才更颓更丧。
眼看着饭局就这样持续到十点。
何穗穗在旁边简直要嫉妒死了,双眼都要冒出火。
她今晚精心打扮,周肆认不出自己就算了,凭什么对夏眠那么不一样?
哪怕是夏眠先得罪了他,何穗穗就是觉得很憋屈,就好像自己再怎么努力,始终只是夏眠的陪衬,这种偏激扭曲的认知让她很不甘心。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暗。
夏眠兴致不高,丝毫没有注意到饭局上的风云涌动,几双眼睛正不同程度地注意着她的动作。
手机震动,她打开看见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消息。
陈导:[你找个借口出来,我有话跟你谈一下。]
夏眠愣了愣。
果不其然,几十秒后,陈导出去了。
她自己也找了个上洗手间的理由离开。
陈导正站在消防楼道里等着她,夏眠叫了他一声:“陈导。”
“哎,小夏啊。”他突然亲热。
“你觉得我平日里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夏眠中肯回答,不明白对方突然的问询。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隐瞒。”
陈导直接跟她摊牌,他在社会摸打滚爬多年,早就修炼成了人精,应对夏眠这样的温软性子游刃有余。
“我就不绕弯了,我知道你跟周公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夏眠猛地看向他。
“那个…你若是在周公子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吹吹枕边风,我感激不尽。”
[枕边风]
那瞬间,她忽地想起自己远在贡县破败贫穷的家,还有那些可怖的流言蜚语。
“没人要的孤儿!你爸不要你,你妈也是个没出息的!”
“别跟夏眠一起玩!她妈是个妓/女!天天给老男人吹枕边风!”
“...”
夏眠的表情瞬间难看,应激地摇头否认:“陈导误会了,我跟他不熟。”
“你——”
耳畔突然传来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噤声,等到彻底恢复平静后,陈导才慢慢继续开口。
“哎...算了,你别往心里去,我说着玩的。”
“别介意啊。”
陈导不敢得罪周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跟夏眠的谈话,指不定会怎样,于是也没再劝,他让她调整好情绪,说今晚的事情都当他从来没提过,给她时间调整,就离开了。
夏眠去了洗手间。
她现在没法回去,对刚才的话心有余悸。
周围空荡荡的没人,窗外的冷风顺着隔间的缝隙灌进来,莫名感觉肌肤都在战栗,她在隔间里,终于不再伪装情绪。
夏眠听到一阵窸窣的响动,越来越近,她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准备推门出去看看情况,却发现怎么都打不开。
哗啦!
一大盆水顺着上空淋下来,从头到脚,她湿得彻底,猝不及防。
夏眠根本没想到这样的发展,惊呼着:“谁啊!”
外面的脚步声从近到远,显然已经溜了。
狼狈中,她脑海瞬间想到了一个名字,何穗穗。
夏眠第一时间拿出同样淋湿的手机,她怕触电,疯狂敲着门。
身上已经被淋了个透,短袖湿哒哒地黏在身上特别不舒服,可不管她怎么呼喊,外面没有人回应。
夏眠什么都做不了,何穗穗家里有权有势,她不能报复回去。
幸好没持续多久,一个陌生的路人女孩听到声音过来开门,还递给她纸巾,让她擦拭脸颊和手。
夏眠心力交瘁,简单地擦了擦脸,状态很是颓靡。
她委屈又狼狈。
这个时候回包厢,只能面对他们嘲笑的眼神,指认何穗穗,她没有任何证据,就算调了监控又能怎样,还有人替她撑腰不成。
无权无势,生如蝼蚁。
夏眠慢吞吞在走廊踱步,想先回家,忽地被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掌勾住腰,轻而易举带进走廊中的杂物间。
门被啪嗒一声狠狠扣上。
“…?!”
夏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男人的修长手指抵住唇。
“别喊,是我。”
低沉熟悉的嗓音响在耳畔,夏眠身体一暖,是对方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湿漉漉的她身上。
久违的强烈古龙香水气息泛入鼻尖,如同他的外套一样,将她强势地裹得密不透风。
夏眠下意识要挣扎,被他摁住,语气轻佻浑浊:“不怕被别人看?”
她今天穿的白T,很可能走光,这么想,周肆刚才肯定也...
夏眠瞬间放弃挣扎了。
表情还有些难堪。
借着昏暗的灯光,周肆自上而下睨着她,低声问:“谁做的?”
夏眠不回答他的问题,动作疏离,刻意地要跟他拉开距离。
洞悉她想法,周肆没再逼问,忽地抱着她的腰,往身旁干净的矮柜一提。
夏眠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娇呼一声,被迫坐在了柜面上,那柜很窄,她虚虚坐着,不得不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维护平衡,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