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都抵得过一次科考费用了。
难怪柳纶要走路,是真贵啊。
“柳兄坚忍不拔,一心为学,在下敬佩。只是要当心身子,风雪大,还是要买点热水暖暖脚。柴火一担也值得买,能煮些热的东西,吃下肚,也不容易感染风寒。不像我,一个不甚,又是高热又是风寒。”林泽靠的柴垛离柳纶有将?近一米远,加上柴房到处漏风。根据现?代医学常识,两人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
至于要不要帮一把柳纶,林泽先保持观望态度。
如果带他一起赶路,大家至少有三天相处时间。同吃同睡,这?交情浅不了。
科考是处处讲究政治正确的地方,万一柳纶参与了什么活动,或者被牵连到某些事情上。
林泽对这?种事特别?敏感。
“哎呀!林兄你适才还帮我在外头捡东西,难怪你脸色发白,可有家里人陪同?要不我送你回?去先,我瞧你是有客房住的吧?”柳纶一骨碌站起来,连忙就要扶林泽。
林泽制止了他,拱手道,“柳兄,我眼下好些了。风寒容易过人,你别?凑近我。既然?柳兄这?边已经安置好,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外头地滑。”柳纶刷刷拍掉身上的稻草,跟上林泽。
回?去时,林泽选择沿着?走廊走,这?样?不用去外面?淋雪。
“柳兄留步,我自己顺着?路回?去就好,你那?边还有行李,不能久离。”林泽转身劝道。
柳纶回?礼,“好,多谢林兄相助,柳某祝你早日康复,金榜题名。”
回?去时,林泽顺便打听了一下后厨的在哪,他想?了一圈,他爹和?谢德不在屋里,很?可能在做饭、烧热水。
落云驿的后厨很?大,林泽顺着?人流过来,一进去,整整十来个灶口,到处都是人。
仔仔细细找一圈,没见?人。林泽在屋里暖了一会身体,不再去找人,直接回?房间。
快到门口,就看见?他爹急匆匆出门,四?处张望,林泽后脊背一凉,赶紧招手喊人,“爹——”
“去哪了?爹一回?来,你人影不见?。”林郁盛一把拉过儿子的手臂,赶紧把人弄回?屋子里,仔细打量他的脸色,眉心微皱。
“爹,我去解手了。”林泽乖乖道,“爹,德哥呢?”
“他去弄火盆,我熬了一锅肉粥。趁热吃,你病还没好全,我已经请一个婆子熬汤药。”林郁盛把碗筷拿出来,儿子脸色还是不好,不时还咳嗽。
林泽知道风寒高热在这?个年代的死亡率,一点不敢大意,“爹,你也病着?。”
林郁盛可不客气,一人一碗,“今儿吃最后一贴,不见?好转,咱们就请人去附近的镇上医馆抓药。”
“嗯呢。爹,咱们都先保重身体。”林泽非常赞同。
考试时间还很?充足,现?在耽误的只是他们考前冲刺的时间,但跟小命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的。
父子俩把一锅粥全吃光,因为谢德那?边,用他们自带的砂锅还煮了一锅米饭。
这?粥是专门给夫子两病患喝的。
热粥下肚,浑身暖洋洋的,林泽感觉自己堵塞的鼻子都通了,说话嗓音也清亮了些,“爹,我适才遇到一个跟我们一样?赶考的学子……”
林泽将?柳纶的事跟他爹说了一遍,想?听听他的意思。
“你做得是对的,乡试会试涉及许多问题,暗地里是不知多少人使?手段。
我去考乡试第二场,有个住同一间客栈的士子。都是一群年轻人,考前经常一块谈论学问。
你爹我也是在那?时候见?了世面?了,原来人家官宦子弟,入的都是大儒授课的书院。更有的直接将?人请到自家,好几个至少进士出身的人教?他一个。
而?当时我们那?群人中?,学问最好的是一个叫吴益恒的秀才。谁知道,科考当日……”说到此处,林郁盛眼中?露出一丝恐惧与后怕。
“爹,怎么了?他被人害死了?”林泽一惊,追问道。
林郁盛看着?儿子,缓缓摇头,一字一句道,“他的考篮里,不知怎的被官差搜出小抄。”
“?!那?岂不是不能考了!”林泽道。
“何止不能考,还被打了二十板子,学政大人当场宣布革去功名,永不录用!”林郁盛心有戚戚。
林泽心里一百个窝草……考不了就算了,还把功名革去。把人家寒窗苦读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努力,全部化成泡影,这?打击实在太大。
连同跟他一起结保的人都会收到牵连,不能参加这?届科考。
回?到老家,又要面?临一场惊天的舆论风波。全家、全族、所有曾经因他而?骄傲的亲人,都将?永远背上科考舞弊的沉重枷锁。
“爹,你是说,这?位吴益恒是被人…”林泽压低了声音。
林郁盛轻轻点头,回?忆道,“他的学识,我不敢说一定中?。但机会很?大,而?且那?种夹带之法,实在太低级。”
“爹,我懂了
。咱们去到府城,一心念书,不去管那?些外事。”林泽道。
简直处处是坑,科考竞争太大,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