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排队。
“大家莫急,点到名才过去接卷,领到卷子直接往里走。”林泽听见?前头排队,四十多岁的老大哥在同互保的其?余四个比较年轻的人叮嘱细节。
林泽发现,点名这些地方?的官兵特别多,看来是有经验积攒的。
以前在点名这些地方?,肯定出过很多事。
终于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林泽五人紧步向前。
散卷处的官员先是检查五人的卷票,与名册上的一致,接着说道,“尔等互相识认。”
林泽五人便?依次介绍其?余四人的姓名、家庭住址等基本信息。
旁边有个办事员一边听,一边看手里的名册。
另外还?有一个眼睛一直冷冷盯着说话之人,像是在观察表情。
林泽和?谢宁胆气足,又是见?过大场面?的,说话语速不紧不慢,神色自然?。
但是其?余三人因为紧张,说起话来就有些结结巴巴,林泽都?不免被弄得提心吊胆起来。
“发卷。”散卷处官员瞥了眼三人,淡淡道。
估计是见?多了这种情况的考生。
林泽拿到了当初填写那份卷子,如?今上面?盖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印鉴。
“你们过来定号舍!”五人听到此话,赶紧往前走,来到一处案前。
定号舍就是抽自己的座位号,哪一排,哪一列。
在负责抽签的办事处,整齐排放着两个一大一小的木桶,里头一大把正方?形的木戳。
林泽知道,大的有五十根,小的是十根。
对应的,安庆府号舍有五十排,每排有十个。
当然?不是说每年都?有这么多人来考,这只?是代表安庆府贡院最?多能容纳五百名考生。
五十根的木戳底部按顺序刻上《千字文》,这本书全?文无一字重复,而且又是蒙学必备书籍。能考到秀才的,都?能把这本书背得滚瓜烂熟。
这是代表座位的行,叫字号木戳,因为抽出的都?是《千字文》里的字。
小的木桶里是数字木戳,分别为一到十。
在你前面?确定行后,再抽一个数字,就知道是这一行十个座位中的哪一个。
提调官看过五人卷子后,先拿过来大木桶,指了指里头的木戳,“抽字号。”
谢宁第一个上去,从木桶中抽出一只?‘荒’字木戳。
提调官接过来,看了眼底部的字。然?后将木戳在印泥上沾了沾,利落盖在谢宁的卷首空白处。
第二个是林泽,他学着谢宁,从里面?拿出一根,飞快看了眼,‘宇’字。
根据‘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意味着他坐第五排,而‘荒’字的宁哥在第八排。
谢霖看见?自己同林泽一样?的字号,眼底略带着些喜色,至少有个心理上的慰藉。
谢锻抽出‘盈’,谢安抽的是最?远的‘阳’,在第三十二排。
提调官将五人的字号印好后,又将小木桶拿过来, “按顺序抽数号。”
谢宁仍然?是第一个上去,木桶中抽出一只?木戳。
提调官接过来,看了眼底部的数字,然?后将木戳上的‘一’字盖在刚才的‘荒’字下面?。
这一下,谢宁的号舍出来了,荒字一号。
林泽抽到一个‘十’,心里有点发凉,这是尾号。‘宇字十号’,第五排第十个座位。
谢霖‘六’。
谢锻、谢安都?是二。
五人凑一块,互相看一眼各自的座位。当看到林泽的十后,不由投来同情、鼓励的目光。
提调官拿出一本册子,将被选中的号舍做了记号。
意味着后面?还?有人抽到林泽这个‘宇’字,那数字木戳上只?剩下八个位可以抽,他的‘十’和?谢霖的‘六’都?要事先拿出来。
直到‘宇’字十个号全?被用完,那大木桶中的‘宇’字木戳会直接被拿出来。
考生们点名领到卷子后,往前走几?步就到了搜检处。
这里队伍就没有那么整齐了,到处都?是人群低声说话的嗡嗡声。
“咱们先自个儿?检查。”谢宁提醒道道。
这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三月春风料峭,大家自个把外面?两层衣服脱下,仔细检查抖落。
五人围成圈,考篮放中间?。
林泽听见?旁边有人吸溜鼻涕的声音。
“此人衣裳缝隙里绣着夹带的纸条!”前头搜查的地方?,传出一道粗狂的嗓音。
在场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然?后不约而同看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起了连锁反应,隔壁门的队伍里也?传出抓到夹带的通报声。
“考生股间夹带小抄!”
此话落下,周围的人都炸开了锅,林泽一脸卧槽。
“宁哥,是我理解的股间?吗?”
谢宁一脸不想提。
另外三人偏过头去,避开林泽的视线。
林泽被恶心得一哆嗦,赶紧打住不要往下想。
“肃静!”
“全?体考生——肃静!若有违背考场禁例,即刻逐出贡院——”
顿时大家的嘴就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