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我想到一处了,宁哥。”林泽笑道。
谢宁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卷云漫天,“泽哥儿,恩科之后,你欲何去?”
林泽听懂了他的意思,思忖片刻,“若中,经由吏部考核,听从朝廷安排。若不?中,或许是留在国子监。”
“泽哥儿才学、样貌皆上成,进士及第?是迟早的事。如今朝堂内忧外患,却也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机。当今天子对田赋税收的变法革新,势在必行。此?外,收复疆土后,如何治理边境之地,亦是历朝历代之难题。”谢宁一点一点给泽哥儿分析道。
林泽明白,这?是在给他指点迷津,“宁哥,不?管处于?何种位置。有心为民,便不?负老?师之教?导。”
仕途不?是努努力?就能往上爬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当然,要有那种机会,林泽当然争取。
“泽哥儿你有心便好,静待时机吧。”谢宁意有所?指。
林泽低头礼貌微笑。
宁哥弟二人探讨一番学业之事,便去用餐。
酸木枝镂雕八仙桌上,摆着一道道美味佳肴。
“泽哥儿,你尝尝这?道五香鱼,是府中一位庖夫最拿手的。”谢宁介绍道。
林泽顺着他的话看过去,白瓷浅口盘中油炸过,又加了各种桂皮、花椒、葱姜等调料制作的鱼,五香浓郁,极为下饭。
“多谢宁哥,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
林泽夹起一小块鱼腹肉,入口果真咸鲜香辣。伴着白米饭,能吃上三大碗。
吃过饭,小厮端来茶水,两人边品茶,便闲聊。
“宁哥如今也享受美食之乐?”林泽打趣道。
谢宁摇头浅笑,“是夫人喜欢做这?些。”
“真羡慕宁哥,觅得良缘。”林泽眨眨眼。
谢宁手上端起茶杯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笑了笑,“泽哥儿,你又怎知自己的良缘不?在呢?”
林泽瞬间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谢明珠。
如今再想想,如果要成家,大家当真挺合得来。至少,林泽在她身上看到一股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只是,如今的林泽实在高攀不?上侍郎府的三小姐。
而且年龄还?小,林泽过不?去道德那一关。
窗外的深蓝如墨的夜空,突然升起一簇簇灿烂的烟火。
“好美的烟花,宁哥,今儿是什么大日子吗?”林泽有些惊奇地问道。
这?是他第?一次在古代看到烟花,和现代的相比,形状和颜色略有些单调。但是一向乏味的夜晚,出现如此?绮丽的色彩,已经足够让人兴奋激动。
两人走到门外的庭院里,驻足观赏。
谢宁看向内城更里的地方,“今日是一品国夫人的八十大寿,国公府已摆了半月的流水席。更听闻陛下赏赐了许多珍奇至宝。太子殿下今夜亲临国公府,为外祖母庆生。估计,还?要放许久。咱们也沾些福气,共赏烟火。”
原来是太子的外祖母,难怪排场这?样大。
林泽记得陈辉鸣的亲生母亲已经故去,看来母子感情很好,连着跟在祖家的关系也亲近。
“宁哥,时辰不?早,我先告辞,咱们明日见。”林泽看了十来分钟,脖子抬累。
谢宁将林泽送至侧门,又叮嘱谢德,“外头大街段路估摸人太多,不?好走,你驾车慢些。”
“宁哥留步。”林泽踩着车凳,回头对谢宁道。
谢宁点点头,目送马车离开,方才回去。
谢德驾车行驶,从内城转入林泽所?住的西大街后,人潮涌动,竟然寸步难行起来。
“公子,我们走巷子小道回去吧。这?外头大街,像是有杂耍演绎和旁的什么事,暂时过不?去。若是等人散去些,不?知要多久。”谢德询问道。
林泽毫不?犹豫回他,“好。”
京都全城共庆一品国公夫人八十诞辰,林泽已经有心理准备。
西大街平时人流量就大,这?年头晚上没有宵禁。这?种一年到头没几?回的热闹事,堵车可太正常了。
马车调转方向,驶入旁边的巷道,林泽掀开帘子,打量着眼前昏暗中的楼房屋舍。
“林公子,前面巷道有些狭窄,马车过不?去。”马车停下,谢德带着歉意说道。
林泽跳下车,往前看去,“应该不?远了吧?我自己走两步路没关系的,就当消消食了。”
谢宁这?辆马车比较宽敞,确实过不?去前面的巷道。更有几?家将一些砖头、砂石堆在门前,大一点的板车都不?好过。
“您往前走直走,到第?三个拐角转弯,再直走便是您所?住的地儿。”谢德怕林泽记不?清,又说了一遍。
“好,我记住了,你回去吧,辛苦你送我到这?。”林泽礼貌道。
谢德连忙拱手,“是在下没选好路,让您还?得下车走一段路,公子宽和,不?与我计较已是大恩。”
说完,见林泽就要动身,谢德赶紧喊住,“公子,提上这?盏灯笼吧,天黑路不?平。”
“好,你赶紧回去吧。免得外头那些人散场,又堵路。”林泽接过灯笼。
夜风习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