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一颗太淡,两颗才刚刚好。”
简禾:“……”
那些糖她也尝过,明明甜度刚刚好。贺熠居然要双倍的甜意才满足,这是死亡味觉吧……
被暴雨所围困,这座驿站就是一片不被外界打扰的壶中天地。只是,再好的日子、萍水相逢的缘分……都会有结束的一天。
近一个月后,贺熠的纱布拆了,山雨也停了。前方传来了好消息,称山路已经通了。已经等烦了的人们欢呼不停,陆陆续续动身离开。
雨停后,贺熠就消失了。
虽然知道他不会跟着来,不过,简禾也没想到他会一声招呼也不打就离开。这次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
她摇头,长叹一声,挥散心底那丝莫名其妙的怅然。与两名侍女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太阳出来后就离开这里。
趁着山路通了,一名侍女拉着简禾,一同到驿站附近的村子里买些干粮吃。等回到驿站时,同行的侍女忽然腹痛,简禾点点头,独自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门前时,她却听见了里面有声音,怔了一怔,推门进去。
甫一站定,她就被眼前之景吓了一跳。
坐在窗台上一晃一晃腿的,正是消失了快一天的贺熠。留在客栈没有出门的侍女则被五花大绑着,嘴巴也被堵住了,在了地上不断扭动,见到了简禾出现,俨然看到了救星,双眼发亮,“呜呜”直叫。
简禾瞠目结舌:“这、这是怎么了?”
“小禾姐姐,我给你捉到了好——大的一只老鼠呀。”贺熠拖长声音,串着一个眼熟的钱袋晃了晃,啧道:“这两个人可真狡猾。一个就负责把你引出去,等房间没人时,另一个就溜进来偷钱。”
侍女瞪大了眼睛:“呜呜呜!”
“你想问我干嘛堵住她的嘴?还不是因为她刚才喊得太难听,比鸭子的叫声还难听。与其堵我的耳朵,还不如堵她的嘴,你说是不是?”贺熠嘻嘻一笑,跳了下地:“不过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坏蛋也有狡辩的时间,来吧。”
说罢,他把布条抽了出来。
侍女一得空,就嚎了起来:“小姐,冤啊,这小子贼喊捉贼、含血喷人啊!偷钱的明明是他,我在隔壁房间听到动静,才会进来的,还中了他的埋伏,不然他一个臭小孩怎么可能将我一个大人绑起来!我……”
“你呀,偷鸡摸狗的功夫有你编谎话那么溜就好了。”贺熠呸了一声:“小禾姐姐,如果我没猜错,她那个同伴现在应该在马厩里,等着她下楼逃跑呢。”
谁是谁非,简禾心中有数,沉声道:“行了,不用说了。”
剑光一闪,那侍女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吓得闭上了眼睛,谁知却是被松了绑。简禾指着门,冷道:“滚。”
侍女连滚带爬地滚了。
贺熠高高扬起眉毛,不满道:“你就这样放她走了?!”
简禾道:“她没偷到什么东西,罢了。”
贺熠撇撇嘴。
果然是傻子。这要是他,谁敢染指他的东西,他就要一根根地砸碎谁的手指。要是个女人,就用刀在她脸上划两个偷字,让她以后都没脸见人!
这些恶毒的念头,正常人听见都会战栗不已。唯独贺熠,从小的想法就异于常人。
他天生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在他这里,别人是死是活都不算事,自己受委屈了才是天大的事。
简禾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一笑:“我从没对她报有过期待,所以也不会失望生气。况且,你真的以为我没有设防吗?”
贺熠愣了。
简禾笑意加深:“你打开那个钱袋看看。”
果然,从钱袋里倒出来的“纹银”,只有几个是真的,其余都是同等大小的小石子!
贺熠懵了那么半秒。
“我早就觉得她们不对劲了,所以,贵重的东西一直随身带着。”简禾环顾了狼藉的房间一圈:“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撞上她……你是怎么把她绑起来的?”
“这个嘛,简单。那个女人躲在门后面,我进门时,想用花瓶砸我的头。我余光早就看见啦,顺势倒在了地上。她以为我晕倒了,还傻不拉几地用手指探我的鼻息。”贺熠嬉笑道:“我趁这个机会把她拿住了,捏她手上的麻筋,只要一点点力,她整个人就动不了了,就这样把她绑起来咯。”
“原来是这样,这下收拾好的包袱要重新收拾了……”简禾揉了揉眉心,斜睨了他一眼:“那你呢,怎么回来了?”
贺熠甜甜道:“我觉得还是和小禾姐姐呆在一起有意思,就回来啦。反正也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再陪你走一段路吧。”
这话说直白点,分明就是“我想再赖你一段路”,他就是有本事仗着年纪小,说得那么自然坦荡。
唯恐她不答应,贺熠补充道:“当然啦,我也不会白吃饭,我会帮你烧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