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有所收敛。但也说不准哪天又会凭空消失几个人。为此,姬钺白下了命令,每日都要点清下仆的人数,一旦少了人要立即上报。
他们重点怀疑的对象是聂夫人,但是若没有真凭实据,反而惊动了它,那东西说不定会转移宿体,那就更难抓住了。除非让它自己现出真身来。为了应对那一天,从它身上偷走血蛊虫,乔迩必须早点养好手臂上的伤。
几日后,她正盘着腿,坐在梳妆镜前看书,头上忽然多了片阴影。
一袭红衣的姬钺白站在她身后,俯下身来,手撑在了她眼前的桌子上,低下头道:“夫人,我要与砚奚下山一趟,今天下午就回来。”
那阵幽幽的梅香味飘入了她的鼻腔中,乔迩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姬钺白好像转了性子一样,以前分明去哪里都不说,把她当成空气,现在出个门、做什么事都跟她汇报。就像是普通的丈夫在出门前,担心妻子担心,而特意给她吃定心丸一样。
“哦……”乔迩从书本后漏出了两只眼睛,嘀咕:“你也不用事无巨细,去哪里都跟我汇报啊。”
姬钺白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朵,微笑道:“夫人不爱听吗?”
“我没说不爱听啊。”乔迩瞥见他还站着,更加不好意思了,反手推了他一下,粗声道:“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啊,快去快回啦。”
姬钺白莞尔:“好,我一定早点回来。夫人要我带点什么吗?”
“带点什么……哦,有!”乔迩仰头,两只眼睛乌溜溜地转:“我想吃蝶泽城东的那家小云吞,要多放点辣酱。”
“云吞可以,辣酱免谈。伤口没好,不能乱吃东西。”
“那你还问我!你明知道我嘴里淡啊。”乔迩把脸埋在了书里,闷闷道:“都快淡出个鸟儿来了。”
姬钺白被她逗笑了,虚握着拳,抵在了唇边,咳了一声:“好了,我会给你带好吃的。”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不好吃,重买!”
姬钺白走了以后,小莹笑眯眯地飘了过来:“少夫人,您和少主的感情真好。我从来没见过少主跟谁汇报行踪的呢。”
乔迩回想一下,的确是这样,原来别人都注意到了。她有点儿开心,嘴上却道:“嗯,还行吧。”
“看来少主和少夫人很快就可以有小少主啦。”
乔迩差点被呛到。
她都不好意思告诉小莹,其实到现在为止,她和姬钺白都是各睡各的……小少主,恐怕要在很多年后,姬钺白另娶时才会有吧。
这么想着,她的心情忽然渗入了些许惆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下仆的声音:“少夫人,卫夫人找您。”
乔迩转头,就看见她的嫂子卫襄带着两个侍女在门外站着,连忙跑了出去:“嫂子?”
“少夫人。”卫襄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上一次你不是说喜欢我的胭脂的颜色吗?那是我娘家宝山灵定的一家老字号所出的胭脂,九州只有那一家。我托人买了些回来。”
不知该说这个嫂子守礼还是过于死板,乔迩说了几次让她喊自己名字就行了,卫襄都柔柔地摇头,规规矩矩地喊她做“少夫人”。一开始总有些别扭,不过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哇。”乔迩接了过来,甜甜地道:“谢谢嫂子,嫂子你进来坐坐啊。”
“不了,我是出来散步的。”卫襄道:“倒是你,外面的天气那么好,怎么不出去走走,一直躲在屋里?”
乔迩想起自己也快两三天没出门了,道:“那我也跟着嫂子去逛逛吧。”
卫襄一愣,笑道:“好,来吧。”
两人带着仆从,在岁邪台散着步。卫襄说着说着,忽然好奇道:“你身上这个味道好别致,是用了蝶泽哪家的香膏?”
“香膏?”自从出嫁前被小莹用那种黏糊糊的香膏涂满全身后,乔迩从此对这一类东西都敬谢不敏,但她知道蝶泽很多贵小姐贵妇人都在用:“我没有用啊,我身上有味道吗?”
卫襄奇道:“没有?那可奇怪了,一靠近就是一股梅香味。”
乔迩一怔。这段时间,她一直被梅香环绕,都没发现自己染上了这股气味。抬起袖子闻了闻,好像真的有那么点香气,她随口道:“应该是从姬……我夫君身上染上来的吧。”
“是吗。”卫襄淡淡一笑,看向了远处:“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乔迩:“……”
她想起昨天晚上,她睡相太差,差点儿把姬钺白挤到地上去,干笑了一声。
二人一路散步到了卫襄的房间前,终于有些累了,在廊下的石桌旁坐了下来。这里恰好能看到一片花林,卫襄兴致很好,让自己的侍女去取茶过来,小莹也去帮忙了。
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乔迩拿起了茶杯,毫无防备地饮了一口,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茶里面放了东西!
她的体质比一般人更能扛这些药的药力,不仅起效慢,而且,不放很大的剂量,很难会彻底起效。可她刚才喝了一大口,此时已经有点晕了。她瞬间抬眼,坐在她眼前的卫襄已经扶着头,一头倒在了桌子上。
飞快地思索了两秒,乔迩也作出一副不胜药力的样子,趴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