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疼感念间,晴空天际忽然间落起了流星。
一颗、两颗……
原本只该在夜间发光闪烁的千百星辰,在此刻带来了一场盛大星雨!
绚丽却凄凉。
星陨神熄,这是一场独属于神明的盛大落幕!
“他说,这是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符阙凝眉叹息。
“让我甘愿为之倾心之人,必须能做到三件事:一是能让春日的玫瑰在冰雪里绽放,永不凋落;二是能让满天的璀璨星辰,为我坠落;三是能让我心甘情愿为之落泪,泪水甜而非涩。只要你能做到这三件事,我就答应你,这辈子只为你一个人!”
当日一念,终成谶!
原来,这便是自己苦苦所求的那三个心愿。
当日一句玩笑之语,神明皆为她应愿。
只是这个代价,太过沉重,沉重到她宁愿只是一场梦境。
她是永远都忘不掉那人了,可是,她也后悔了……
白炁死死咬着唇,将这人的遗物拥在怀里搂紧,霎时间心悸难耐。
真的好痛。
符阙见她如此,无奈摇了摇头。
“四杀阵一旦开启,阵中煞魂皆难逃一死!阿飞本就是一缕煞魂,自是逃脱不掉,里面是他的灵魂,是苍旻大人,将它救了下来。”
听到阿飞消息,齐迹颤抖抬起头,死死盯着那个白玉瓶。
泪水直接夺眶而出,浑身颤抖起来。
灵魂还在,那他便还有救!
亲眼看着挚爱之人死去的感觉,实在太过悲痛……
“唉——”
颜文生看着身旁自那时一瞬间萎靡的男子,也只能无奈哀叹。
平日里看起来越是洒脱之人,这种生死之事上,反而看的越重。
齐迹如此,白炁亦是如此。
白炁接过驻灵瓶,感知了一下,又瞥了一眼失了魂般的齐迹。
只是将瓶子重新塞回符阙手中,什么话都没再留下。
她知道,这人也不再是先前的小狐狸了,自是有办法救活阿飞,护好这些人。
白炁独身一人,抱着那身破碎长衣,缓缓消失在众人眼中。
从她来,到离去,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落过一滴泪。
平静的让人心疼、不安。
等几人回过神来,跟到木屋处后,才发现她早已将整所院落封禁起来。
似乎让不想任何人,再来此打扰。
任凭巳蛇怎么失了疯般拍打、呼喊,都无济于事。
她人就坐在那里,搂着那件破烂的衣物发呆,似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红尘一切,皆与她无关了。
“算了,就让她一个人待着吧。”
符阙拉住巳蛇,缓缓说道,“我先将你们送出这里,至于她……我会替你们看护好的。”
几人见此也只能这样,心有牵挂的看了看他们心中“无坚不摧”的大人,带着门口那具被其安置好的躯体,无奈离开此地。
一个人心中悲伤到了极点,便谁也不想相见。
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就像是一个不断向北行走的人,你不能强迫她陪你往南。
过于强求,那只怕会要了她的命。
或许只有时间,才能融化其心底的悲伤,抚平所有尖锐,最后只剩下平静。
距离苍旻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在此期间,符阙与巳蛇几乎隔一日来此一次。
可里面那人,始终没有主动走出来的迹象。
这半个月里,白炁半点水米未进。
昏倒了,就枕着衣服睡过去,清醒后再抱着衣服发呆。
“不行,她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巳蛇看着自己这位失了心智般的主子,担忧不止。
“她毕竟是凡体之躯,再有强大的神力护体,时间长了,也扛不住。”
他们二人的灵魂已经复位,苍旻也已经彻底不在。
随着他的彻底逝去,仿佛二人间所有的羁绊,都不复存在!
那所谓的天罚已经散去。
她另一半的灵魂,也已经死在那个阵法之中。
如今的白炁,只是一个拥有着神息护体的普通人而已,除了寿数绵长,其他的再无例外。
她会死、会伤、会痛,已经彻底变成“普通人”的样子。
符阙也有些头疼,低沉道:“她将自己与这道禁制捆在了一起,除非由她亲手从里面打开!若是强行突破,以她目前身体状态而言,根本承受受不了半分冲击!”
“她这是想要为那人……”
殉情啊。
巳蛇看了眼里面那人,又看了看逐渐泛黑的掌心,眼中透过一丝狠厉。
当即在心中下了某种决定。
“权主大人,还望你帮我一个忙!”
“何事?”
……
没人知道巳蛇要这位新权主帮了何忙。
只是等两日后再来此处之时,只剩下符阙一人。
“白炁,我知你心中难受,可你是不是该为那些,替你忧心的活着的人考虑一下?”
“阿飞已经恢复过来,他们还在烟城等你回去,还有巳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