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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维山松了一口气,眉间摺痕尽消,笑道:“没关系。既然咱俩都说开了,左右无事,不如谈谈野猪分配问题。”
姜芸叶点点头:应该的。
“大的归你,小的归我咋样?”
姜芸叶惊讶抬眸:怎么会这样分呢?
“不对,杀野猪你出力多,这两头野猪都是你杀的,应该你占大头才是。”姜芸叶急道。
程维山紧随叹了口气,故作忧愁:“若不是你诱敌,我杀不杀得了野猪还难说,柳小河也会受伤,这份功劳合该归你。若你不同意,我会以为你并未接受我的道歉。”
姜芸叶闻言默了默,心里明白凭程维山的身手,即使没有自己,杀掉那头野猪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小舅的好意,自己不心领就不识相了。
姜芸叶真心感谢这个长辈,真诚道谢:“谢谢你,小舅。”
程维山喉头梗了梗:“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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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大一头野猪啊!”
“有两头呢!”
“听说是柳小河带人上山打的……”
走在挑猪小队最前头,柳小河昂首挺胸,神采飞扬,完全没有刚才树上哭急尿嚎的怂样儿。
程维山、姜芸叶不爱出风头,并行跟在大队伍后。
“诶,不对呀,这猪咋朝姜芸叶家挑?”
“嗐,你还不知道啊,柳小河他妈昨儿差人去姜芸叶家提亲,我估摸这是给老丈人送节礼呢。”
柳小河脚下一绊,差点没当大家面摔个大马趴,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气哄哄转身,跟个黄花闺女般捂着胸口跳脚嚷:“胡说八道,谁去送节礼了,你别污蔑我名声……”
“小河!”后头的程维山威厉一呵,打断柳小河口中未尽之语。
大家意犹未尽还想取闹,但一看程维山不怒自威的模样,赶忙讪讪闭上嘴,大伙儿皆听过柳小河吹牛皮说有个在部队当兵的小舅,据说职位还不低呢。
“好了,到我家了,多谢你们,临近过年家里事忙,等我和我爸将猪肉切开,回头犒劳大伙。”姜芸叶推开家门,对帮忙挑猪的小伙子含笑道谢。
喊来挑猪的都是柳小河队里的民兵,他们长久以来一直觉得姜芸叶是朵高岭之花,加上她比试厉害处处拔尖,大家自惭形愧,所以平常极少与她打交道。今日一听这话,才发现她原来也不是那么高冷,还挺平易近人。
几个小伙子不知所措挠挠头,羞红了脸,争先恐后回:“不、不打紧,姜队长客、客气了。”
下一秒,一抹绿色身影挡住众人视线。
程维山让柳小河赶紧带大家回去,自己转过身,温声询问姜芸叶:“芸叶,这么大一头野猪,能不能搞得定,要不……”
“小舅放心,这猪都死了,若我还杀不了,岂不是没脸当民兵?”姜芸叶一脸义正言辞,拒绝的心无旁骛。
程维山一噎:“那就好……既然如此……我先告辞。”
“小舅慢走。”
“……”
——
程维山一路沉默回到家,还没跨进门槛,就听见里头热热闹闹。
程春花拎着个烧水壶,喜笑颜开从院里走过,准备给堂屋里的老老少少添口茶。她回头一看,脸上笑意更浓。
“维山回来啦,快过来!家里来了好几个媒人,都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你对姑娘有啥要求尽管说,姐给你安排,咱争取明天就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