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妈妈说,这就是她来见她的目的,为了遇见继父。
可她不是!
她只是以为妈妈始终是她妈妈,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会帮她。
林综生说:“你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我一直照看于你。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我一清二楚。打枪打不出头,眼瞅着要被射击队赶出家门,觉得没前途、没出路,终于想起我了。”
林综生说:“就料到你会骨头软,骨头轻。饭都吃不饱,要脸面来做什么。是不是这个道理?有捷径,你偏偏要绕远路走。你根本不用拼前途,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过得比你妈妈好,好十倍。”
“做梦!”宋鹿的喉咙烧起来,后背顶上墙,人一撞,无路可退。
林综生欺上来,用双臂夹住她,把当成个洋娃娃揉搓。宋鹿的书包被压成几厘米的薄片,男人硬邦邦的身体透过来,顶起来,像是针啊刀啊锤啊在刺她割她压她。
宋鹿要大叫。
林综生把嘴凑到宋鹿耳边,哑着笑道:“你喊,喊得大声些!外面有很多人,让他们都知道你们母女掉进铜钿眼里出不来,尽着我们林家一个男人勾引。”
那叫声就卡在喉咙里,成了一个脆弱的气音。
林综生的右手掌像伞一样撑起来,朝宋鹿脸庞伸来。宋鹿的头往旁边一歪。那大手绕过她,触到墙壁,按掉了电灯开关。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看不见,身体更加敏感。她感觉一双手从她卫衣的下摆伸进来,像毒蛇,冰凉的蛇在滚烫的皮肤上慢慢游,一口咬住她内衣的蕾丝边。
林综生说:“我知道你还没有过男朋友。申港很大,人情却只有那么点。离开林家,不要说前程,你别想活得像个人。乖乖的,别犯傻。被逼得走投无路再回头求我,到那时比婊子还贱,要做的可比现在脏。”
宋鹿需要钱。
而林先生有钱。
林综生的手滑进她的衣服深处。
有那么半分钟,林综生以为宋鹿想通了,她的身体软得像团棉花,可以被揉成任何形状。
突然,宋鹿折起膝盖,朝着林综生的重要部位狠狠来了那么一下。他闷哼一声。宋鹿使出浑身的力量把人推开。
林综生一把将她捞回来,手掌捏住她胸前的衣料,将她往房间更昏暗的地方拖。她的腿在地上划出半米,褪下书包甩起来往林综生脸上砸。砸第二次,终于把他砸放手。书包滑到地上,“噼里啪啦”散了一地东西。她什么都不要了,跑向门的方向。
宋鹿双手拼命抓门把手,门开了,五光十色的光柱刺过来,她晃了下眼,待看清,一只雪白的藕臂横在空中,指间夹着一管吸到底的细烟,萤火虫屁股般胖的烟头亮着光。
妈妈!
她一直在外面,放任那个畜生做一切。
宋绫斜靠在门边,两条光腿优雅地上下交叠,压低嗓音喊一声:“乖乖!谈完了?你倒是有本事。”她的样子,像另一个白手套守卫。
远远地,林也被一群女人围在中心,朝宋鹿身上冷冷刮上一眼。
畜生!
全都是畜生!
林家的男人都是畜生!
宋鹿两只手死死将卫衣摆往下拉,冲出宴会厅,冲出电梯,冲出和平饭店。她什么都没有了,手机、钱包、证件……还有妈妈。她一头扎入申港市连绵不绝的雨幕。
为什么她的人生是这样的?别人都是往上走,就算偶尔经历低谷,也会克服过来,继续往上爬。可她一直都是往下坠落,泥沼、深渊、地狱……没完没了。下坠的时候她展开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可没有一根救命稻草,她觉得自己即将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