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油爪子将花灯摸了个遍,让花灯载着独特的香气起起浮浮,然后继续吃最后一包糖炒栗子。
柔竹放了灯后有些沮丧,“早知道和阿礼一起来了。”
金絮道:“那要不你现在去找他去,这庙会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结束。”
柔竹摇摇头,“还是不了,阿礼他最近应该没什么心情逛庙会。”
“怎么了?”
“他买官好像不太顺利。”柔竹小脸沮丧着,“我想帮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金絮想了想,徐礼最近好像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经常不在家。
“是这样的。”丽姬装作语重心长地道:“我在京城时听那些当官的说过,地方官位虽能卖,但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没权没势想都别想。”
柔竹更沮丧了,金絮安慰道:“尽人事听天命吧,能买到就买,买不到就算了,当官也未必就是好出路。”
“官窑子险恶啊。”丽姬啧啧道。
金絮一拍丽姬脑袋,“什么官窑子,别乱说,大庭广众呢,注意言行。”
丽姬撇撇嘴,后半夜也不再吃食了,沿河散了会儿步,赏赏月,看一对对恩恩爱爱的情人们卿卿我我,三人玩尽兴后便回家了。
—
得知徐礼买官难,金絮之后天天跑郡府附近的酒楼茶馆探听消息,看看有什么好门径可以得到大官举荐,只是近几日衙门里的人好像都不太愿意谈论这类事情,金絮听到的消息并不多。
十月初,太南郡守柳大人赴京任光禄勋大夫,原京城九卿之一的光禄勋大夫曹大人调任太南郡守一职。百姓纷纷谈论这新来的曹大人估计不会是个什么好官,还说最近几月门户要小心些了,避免某些盗贼会趁新官上任时疏于监察而夜里频频行窃。
“盗贼行窃也不全是趁机拾漏,还为的是试试这新大人的底线。”
“估计这几天家里容易闹贼,但应该不会真的丢了什么东西,那些贼人要是觉得这新大人不是个会仔细查案的,才会真的开始偷东西。”
金絮嗑着瓜子认真听着,感觉颇长见识,小偷小摸在京城就很少有了,京城一般出事的话也不会是这种小事。
丽姬贴近她,“哎你说,这曹大人会不会经手过咱温柔馆的银子啊?”
“说不准,”金絮搓掉瓜子皮,“我也得防着点贼了。”
那厢几位大爷继续谈论着:
“听说这次和曹大人一块儿从京城过来的人里还有位大人物?”
“大人物?谁啊?”
“不知道。”
“真要说,那京城里的哪个不是大人物?”
......
金絮没兴趣听了,结了账回家,一进门,柔竹一脸兴奋地告诉她,徐礼买到官了。
“买到了?!”金絮诧异道:“前阵子不是还买不到的吗?这突然就买到了?”
柔竹很高兴,不住地点头,“嗯嗯!也许是打通了关系吧,不过,只是个属官啦,平时抄撰点文书什么的,阿礼明日就去赴任了。”
“哎哟,不得了,以后得叫徐大人了。”丽姬闲闲道。
等柔竹离开了,金絮才和丽姬说:“我这两年寄给他俩的银子总共不超过十两,柔竹再怎么给徐礼编竹篮换钱他们都不可能有足够的银子可以去买官。你说怎么回事?”
丽姬不放在心上,“可能太南的官便宜点吧,他买的官位也不高不是吗?”
“我本想着徐礼尝试几天发现实在买不到就会放弃的。”
“你不想徐礼去做官?”
“不太想。”
“可是他想。”
金絮默然,她从来没想过真的干涉徐礼柔竹的人生,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路要走,她虽然照顾过他们几年,但不至于真的以长辈自居。
丽姬道:“看开点,徐礼如果能把这官好好做,做干净了,那不是也挺好的吗?”
金絮怔怔地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