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姬凑近,“更何况,他找我提前一问,就想看看你态度如何,你看他接近你还要这般小心的模样,生什么气?”
金絮将剑横抵,不让丽姬靠近,“他什么时候来太南的?”
丽姬想了想,道:“不清楚,我是前天遇着他的。”
“你遇见他了还不告诉我?”
“他不让我说。”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丽姬脖子一缩,金絮怒斥:“我真是白喂你吃了那么多肉!”
丽姬佯装抱头模样跑进屋,边跑边喊:“柔竹啊,你阿絮姐杀人啦!”
金絮叹出怒气,回想起他刚才说自己丑得人神共愤的话,冷笑一声,甩剑进屋。
次日一早,柔竹还未起,金絮外出买早饭,一推门,赫然看见洪叶生就站在门前街边,负着手,金白色面具斜映晨光,晃得她仿佛错眼看见天上月亮。
金絮神色淡漠地隔街与他相望。薄雾静静,光线也不刺眼,心内似乎传来一声沉默又无奈的轻叹,她反手把门关上。
洪叶生见状笑着走来,金絮皱眉抢先问:“在这站了多久?”
“半个时辰。”他手中展开一物,“你看这个。”
金絮一瞧,竟是幅地图,诧异道:“你怎么得来的?”
洪叶生只笑不语,金絮打量他,又问:“你自己画的?”他点点头,笑道:“你看,这是支郁山,我们从太南骑马只需一月就能抵达。”
“这么久?”
“嗯,我们同行,脚程不会很快。”
金絮心里撇撇嘴,洪叶生心情似乎很愉快,牵住她衣袖,笑道:“还未用早膳吧,吉祥酒楼的早点听说不错。”
金絮跟着他去到太南最大的酒楼,点了两碗鱼粥,一碗不加葱姜和几份包子点心。等饭上来时金絮默默看地图,地图上不是中原全貌,只画出长泽整条流域以及附近的郡县村落和湖泊山脉,还有京城等大城镇的方位,太南和支郁山之间用粗线相连,图面旁边空白处还注明了沿路哪处位置易遇山匪和哪处需走水路,算是十分详尽了。
字迹也是他的字迹,这地图确是他的手绘。
“我们何时出发?”他问。
金絮尚未从地图中抽出思绪,乍听见这声音,下意识想唤他名字,抬头看见他脸上的面具,称呼堪堪停在嘴边,心念一转,道:“我没有去过这么远的地方,不知道是骑马好,还是坐马车好。”
“骑马吧,沿路多山,马车太麻烦了些。”洪叶生笑看她道:“路上事宜我来准备,你尽管放开身心游玩。”
金絮略微思索一番,“我们可以一起去,路上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听我们两个人的。”他殷殷道。
金絮看他一眼,还算可行。
早饭后,洪叶生打着要与她相熟的名义,带她去城内河的一艘画舫上游赏,画舫绕城半圈,只有他们两人。金絮靠在窗边感受微风拂面,洪叶生站她身旁,所见与他相同。
“你为什么来太南?”
“找你。”
“京城那边的事呢?”
“圣上让我暂时不用理会。”
“我还以为你是被贬来的呢。”
他神色一顿,袖下的手轻握住她手腕,“可能......也算是吧。”
金絮赏着河岸景色,沿河色调淡然悠闲,行人不匆,异于京城的繁华忙碌。
“我希望你是洪叶生。”
他缓缓答:“那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