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金子在哪?”她问。
“许义家中搜到了。”梁风道:“不过,为这事,游丞相自称愧疚,自揽全责,希望罢官还家,皇兄还未表态。”
金絮只好奇一事,“徐礼有那么厉害?他自己能把案子查到御史中丞身上?”
梁风略略思索,问:“你觉得他做不到?”
她很笃定,“徐礼背后一定有人指点。他去年因为太南祈福塔的案子被罢官后,一时冲动还出手打了许大人,名声有损,依靠结识太南郡守的孙女才来的京城。”
梁风思忖片刻,吩咐十三几句,又忙去了。
第二日,梁风一整天没回家。
她素装打扮独自出了趟门,去相府门口看了看。
即便正处危局,相府仍旧森严,门口守卫目不斜视。
她想到之前五公主宴席上的游琪,真心或假笑地斡旋于京门贵女之间,说尽好话。
她挺想帮游琪的,但又怕会令梁风在朝堂上的处境更为局促。
她忧心了一整日,梁风回来后便告诉她:“许义下狱了,皇兄也下旨清算白沙县令,但没对游大人做出任何旨示。游大人对此事的影响可大可小,皇兄不会判他重罪的,最多同意他罢官。”
金絮笑了,“游大人罢官后,一家老小都不会有事?”
“不会。”
“那就好。”
“嗯。”梁风也笑,不自觉握着她手掌摩挲。
“那徐礼呢?怎么处置?他背后的人是谁?”
“这件事情过后,会有被他波及到的人处置他的。不过......”
“不过什么?”
梁风苦笑,“皇兄怀疑徐礼背后的人可能是我。”
她惊道:“为什么?!”说完又想通了,“就因为你去年在太南帮过徐礼?”
“阿絮,你先别气。”梁风看起来很镇定,环臂抱住她,“这样也好,给了皇兄一个革去我王位的理由。”
金絮一愣。
“而且,我跟徐礼确实不能说是全无关系。”
“一万两黄金就能罢免一个王位?”
“当然不能。这只是借口而已。”梁风笑笑,“重要的是皇兄愿不愿意革除我王位,我犯的什么错并不重要。”
她无言。
可她本能还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皇帝对冯棹台怎么说?”
“皇兄没说什么。”
“我感觉徐礼背后的人是冯棹台。”
“他?”
金絮点头,“游大人下台,御史大夫谢大人接任丞相,冯棹台就会成为御史大夫。可谢大人的年纪太大了,冯棹台不用等很久,熬到谢大人去世,他就是丞相了。”
“你是说他让徐礼弹劾自己?可中丞不止他一个,未必就是他升任御史大夫。”
“嗯......这倒也是。”
金絮看不明白,更理不清朝堂上混乱的关系,只能凭空猜测。
“阿絮,不说这些。”梁风笑道:“我们要成亲了。”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庚帖,“这是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