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絮看着他,问:“你呢?”
梁风也只看着她,“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
李婶笑道:“是啊,夫人,老爷连点擦伤磕碰都没有。”
金絮轻轻道:“那我也很快就好了,你别担心。”
他一笑,“嗯。”
“你以后,再有危险,要同我说,”她喘了一喘,“要早同我说。”
“好。”梁风附耳轻声道:“往后,我再不令你忧心。”
金絮没说话,看着他,眼泪横过鼻梁。
喝了药后又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精神头好了许多,能坐起来了,屋子外天也黑了。
梁风始终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喂她喝下一碗稀粥,金絮肚里暖起来,有了力气,眼泪便控制不住了。
梁风环臂拥住她,“真是,有了一点力气就哭。”
“你又不与我说,什么都自己安排。”金絮气得打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知道。”梁风轻拍她后背,助她顺气,“怕你太过担心,我希望给你一个无憾的婚礼。”
她还是气,“可这婚礼仍旧满是缺憾。”
真要说她从这些俗礼中得到了什么,也就是下人们在成婚当天叫了她几声“王妃”。
可是叫完然后呢,没多的了。
而且,这场婚礼因她亲属不全,梁风也即将革去王位,她这个王妃甚至没有去拜见君王,礼数根本不全,不能算是他真正想办成的婚礼。
否则他至于这么急着要在新婚当夜将她送出京城?
金絮更用力地捶他,“我需要那些俗礼?我要的是你平安。”
她体力未完全恢复,知道打得他不痛,于是更加用力,眼泪彻底糊脸,梁风一边为她拭泪一边任由她打。
可是,打着打着,又想到她终归要等他这一个多月的,即便他事先把一切计划告诉她,她也仍然要为他忧心这一个多月。
“阿絮,你莫动怒,身子还没养好。”
金絮抱住他,放声大哭,哭得一切听不进去,哭得脱力。
眼泪也一泄对昏君的怨恨。
以后,他只有老李这另外半个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