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路上滑脱掉落山崖了。”
“是我下令疏忽,我应该让你们早点下山。”梁风紧紧皱眉道:“风雪太大,不能返回山里找人,等风雪小了再做打算,先带他们回去。”
马车的两个轮子半路碾坏了,下山的三个暗卫是抬着车子走的,手掌已经冻裂。他们拎灯,梁风在前头扛着车舆带路,努力辨认来路回到县令的宅子。
宅子的灯火比他走时亮了一些,院里停了两辆县令的马车,空着。梁风想将这一车村民安置到偏房,打开门,房里却卧着别的村民,或躺或坐地塞了一屋子。
县令已经将灾民安置过来,几间偏房塞满了人。主屋还未满,梁风安排支郁村民住进去。太过空旷的屋子住起来会很冷,不如偏房人气足。
梁风在主屋里听见金絮的咳嗽,他循声一看,金絮在主屋角落架了一口锅煮水,水里加了驱寒的药材和小米。
金絮看见他,“你也喝一碗。”
“你出门时买的药材?”他往锅里瞧。
“嗯。偏房里的人都喝过一碗了,他们肯定能撑过今晚。”她道:“灾民们送来得急,这锅药水煮得也急,煮到这会药材才煮出效果。”
她递给他一碗,梁风接了,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梁风和她并肩一块喝。
“之后要节约吃粮食了。”
“嗯。”
“一天饿一顿也没关系。”
“不用饿。”
喝完了,主屋和几间偏房都熄了灯,金絮收拾了被褥准备睡觉。
梁风就着煮药水的火烧水,又装了一木盆热水,端给她,“泡脚。”
金絮爬上床了,瞧着热水盆嘟囔:“又泡?”
她裹住棉被准备泡脚,梁风坐远了道:“这样泡过脚之后,夜里睡觉还会脚冷么?”
“会。”
“还会啊?”
她扭头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睡觉会脚冷?”
梁风眨眨眼道:“昨天晚上在马车睡觉,你把脚钻进我的被子里,贴着我的腿,把我冻醒了。”
她一呆,似乎有片刻想象,“然后呢?你冻醒了然后呢?”
“我把你的脚夹住继续睡了,早上醒来你的脚是暖的。”
“夹住?”她懵了一瞬,然后缓缓低头移开了视线,“......哦,谢谢,下次不用了。”
“......我骗你的,我把你的脚踢回被子里去,才没有多管你。”
她这间屋就点了一支蜡烛,脚盆的位置看都看不清,梁风哪儿也不看。
金絮眼角偷偷觑他,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没说,若有所思片刻,低头看盆。
自己的脚有什么好看的,她也不缓和气氛,梁风起身道:“我也睡了,你赶紧睡觉。”
“你和暗卫睡在外面?”她问。
“嗯,有事情喊一声我就听得见。”
金絮目不转睛看着他,梁风停顿了,问:“怎么了?”
“外面的床铺不够睡吧。”
“挤一挤。”
“哦。”她颔首,接着道:“在马车睡觉的时候,我们是一人一床被子的,为什么我的脚会伸到你的被子里去。”
他哪里知道。
金絮自己点头,“昨天晚上我睡得挺好的。”
“怎么了?”梁风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
金絮抬头,直言问:“要一起睡吗?”
她语出惊人,梁风硬生生止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好”。
也不是什么脱口而出,是差点答应她的所有要求。他定定心,咳嗽一下,认真问:“你希望我帮你暖脚?”
她点头。
他恐怕要成圣人了,无欲无求的大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