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珠宝总容易往衣饰上挑拣。”
梁风笑,“哦。那便证明我送对了。”
林童忆却放下了翡翠,拿起折扇,打开,上面题了老李写的“衣绣树影”四字。
林童忆似乎很喜欢,反复地来回观看。
最后虽然嘴上说着珠宝,林童忆却只收下了折扇和感谢信,其他的不要。
“这些珠子不要吗?”梁风指指珠宝。
珠宝盒子富丽堂皇,闪闪夺目。林童忆没有多看,还未开口,梁风便道:“这些东西也是俗气得很,林公子是把救命之恩看作举手之劳的人,这些东西呃、也太世俗了些。”
林童忆在他脸上转了转,客气笑笑,“安分王殿下说笑了,草民只是一介布商,这样的东西摆在我铺子里真是让我那间陋铺蓬荜生辉。”略顿,再道:“只是容易遭贼人惦记。”
梁风一愣,忙道:“是我疏忽了,那我改日换些东西送你。”他随即想道:“王府每年都要进购布匹制衣,不如把这些生意交给你?”
林童忆像是走神了,这次停顿了很久,才看向他歉意笑道:“王爷当真不必太过客气,草民那间铺子并不会因为一次举手之劳便供得起王府需要的衣裳料子。”
林童忆向他深深一揖,“能有幸识得安分王殿下,已经是草民此生莫大的荣幸了。”
梁风不好再说什么,他不强求,往后可以再想办法,便将多余谢礼撤了。
从驿馆出来,梁风想,短暂的接触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可他总感觉哪里有点怪。若说试探他又不会试探,梁风决定更加深入调查一番林童忆。
他又带着浩浩荡荡的谢礼回去。
金絮已经起了,看见他带回来的几乎没动的东西,道:“我比你更熟识林公子,要谢也该是我去谢,若是我去,这些东西他说不定就收了。”
“哪有什么区别。”梁风查看她的伤势,她的气色好了一点,脸上的红肿没有减退迹象,反而眼睛还哭肿了。
梁风喂她喝药粥,边喂边问:“林童忆是温柔馆常客,为什么我从前没有见过他?”
“你见过的。忘了?”
“我若是见过怎会不记得。”
“温柔馆里的男客你记得几个?”
梁风默默掐指一数,他记得贾镇,然后......
这么一算好像也是。
“你应当见过几回的。”金絮想道:“可能是与你接触不深你才不记得吧。林公子在温柔馆时很讨姑娘们喜欢,她们喜欢他做的衣裳,想着和他熟识了下一回的衣裳就会更漂亮些。有的时候她们还会用他的脸试妆,林公子都不会拒绝。”
梁风不由换了个方向,难道林童忆在他记忆中是温柔馆里某个沉默寡言的姑娘?好像不是,他应当记住了全部姑娘们的长相和名字才对。
“我以为他暗中想要谋害你,他知道你姓金。”梁风道。
“我开始也奇怪,后面想到他知道我姓金,说不定是听见丽姬这么喊过我才记下了。又或者,他说的是‘轻’吧,不是金,我在温柔馆的名字是叫轻絮。”
“轻”和“金”,听起来似乎很相似。
可他脑中又闪过疑惑,林童忆真的是个可信任的人吗?
梁风回忆刚才的谈话过程,林童忆基本没有主动抛话给他,如果林童忆对金絮有什么企图,应当会趁着他这次找上门探听几句。
“林氏布行从前多是做青楼行当的生意,尤其是给温柔馆供货,在布行里的名声不是很好。温柔馆倒闭后,林公子的生意怕是不好做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换一个行当。”
“你还挺担心这人。”
金絮叹气,“我真是白活二十几年,怎么欠了好几个人的救命恩情。”
“你没有欠我的。”梁风做她的粥碗架子道。
梁风还是派出暗卫细查林童忆,最好能查到林童忆小时候的生活经历,是否有机会认识十四岁之前的金絮。
事情交代下去,梁风整日陪着金絮养伤,扶她在和光府中四处逛。虽然这宅子不能送给她,但还是希望修缮的事情能听从她的意见。
过了几天,她的伤还没好全,梁风听说太南港口发生了事故。
他略一打听,得知是港口堤坝坏了。
上个月一场大雨,港口一带发了一场小涝灾。没有造成影响,曹郡守却在距离太南港口三里的位置修了一座临时堤坝防患。结果前日堤坝被冲毁,长泽决堤,淹了中段的太南港几艘船只。
那几艘船运载的是漕粮,是送往长泽南岸几座郡县的官员俸禄,在太南只是路过。
事情隔日就传到朝廷,朝廷为此派来了刺史并调拨新的漕粮,还要过两天人粮才到。
随着朝廷粮食下来的还有京城一户大贾,王家。王家三代皇商,专负责为朝廷监管长泽北岸河陆运输事宜。
梁风心想,为什么他待久了的地方总会发生事故。
他想看看事态,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太热心。太南不同于白沙县,天子脚下能出什么事,出了什么事都有朝廷管着,他还是少冒头得好。
刺史下郡肯定是为了调查为什么堤坝修得这样脆弱不堪,修堤坝是上个月的事情,上个月他还不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