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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和她一样成为商人,这是应和王比不过他的。
他还要看书,还要懂得学识,像个士大夫一样。他可以。
夜里睡觉时也不闲着。他买了两本书,一本放在枕头下,一本睡觉时放在脸上,脑袋被书夹着。所谓诗书的熏陶即是如此。
他先从别的铺子买来现成的衣裳卖,得空捡回母亲曾教过他缝假书的技艺。将假书的纹样和绣法绘制到买来的衣裳上去,简单加工一番,加点他的东西卖出去。
假书是用布做纸,绣针做笔。字形的每一笔都相连,弯折改为曲环,最后成型是个相当具有花样美感的纹饰。这种方法既可以教书,又可以避掉笔墨纸税。
只是他从来绣得不好,这几年干的又都是力气活,细致活计越发干不来。他只能一边练,一边请绣娘。
事先勘察过了,假书绣法在京城几乎没有,独特的样式或许可以吸引京城的贵主,希望赚点大钱。制成先穿在自己身上,上街招摇。
他想和她一块做生意,他想她分几点注意力到他身上。
新衣果然有人买,但是男的。他着重在服饰上做出男女制法的区别,但只有他自己穿出的效果,没有女子的。
他于是带着一件样衣去找她。趁着应和王又不在了,他提出如果温馆主对林布衣饰还看得过去的话,往后温柔馆的部分衣饰可以由林氏包揽。
她说,做了青楼的生意,以后再想将衣裳往外兜售可就难了。
他点头说不要紧,毫不犹豫。
林布往后就是做青楼行当生意的了,不做那些贵主的生意。林布是温柔馆的布行,是她的布行。
合作达成。
绣着假字花样的衣裳穿在丽姬身上相当合适,弯弯绕绕的字迹像条蛇一样地缠绕丽姬,偶然多出的一笔像蛇信子,咝咝吐着,勾魂引魄。
丽姬打响了林布的名气。更多的青楼意图得到林布的青眼。林童忆来者不拒,他想多赚点钱。
的确接不到青楼行当以外的单子。这不要紧,林童忆借为丽姬量身制作衣裳为由,偷偷也为她做了几身。
托衣裳的福,在应和王消失的一段时日里,他得到她更多投注而来的目光。
她穿着他做的衣裳。
他做的衣裳在她身上穿着。
托衣裳的福。
名气越来越大,赚得多了,他执着于自己身上的好衣裳。
贵贵贵,身上就得贵。往身上了才能贵。
他的衣裳也是自己做,内里做得和她一样,外面要暗戳戳地相似,这样也算他们穿着同一件衣裳。
林童忆心里窃喜。
丽姬很喜欢他做的衣裳。温柔馆其他女子也挺多人喜欢。他忽然被热闹了起来。
人气高。他觉得这样非常好。被她的环境接纳得非常好。
而且他能花钱了,有钱花了。一个晚上喝一杯酒喝得起了。
连带着她对他的话也多了起来,经常问他生意怎样,最近过得怎样,布市行情好不好,有没有青楼行当之外的商人找上他云云。林童忆都说好,然后反问她。她也都说好。
真的是,说话方式都跟她一样。
微妙和谐持续到应和王出征回来。这叫凯旋。
凯旋的风头压过一切。
他又站去了角落,坐去了角落。默默看着应和王明目张胆地把视线往她身上放,在她面前一点也不需要顾忌是否会被她当成和这里别的男人一般的人。
他没法像应和王这样毫不顾忌。他要的很多,他要像个男人一样,他需要像个男人一样才能是个男人样。
应和王却轻轻松松。
他琢琢磨磨,应和王轻轻松松。
可是应和王被改了名字,改叫安分王。安分王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改名字?
他也改了名字,他又不是诸侯王。
名字大概并没有背后的含义,想改就改。不像他还需要靠名字来证明什么。
这真是太累了,什么东西都要被拿来证明。安分王却可以不用顾虑这些。在她身边、能被她宽容的人就是这样没有烦恼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