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在被许多的人注视,从而不自觉地红了脸。
“吓到了吗?”段逸揽过她的肩,带着她离开人群,走向原来的座位。
姜抒晨点了点头,“有一点。”
“不过没事了。”段逸语气轻松。
可姜抒晨感觉到他搭在她肩头的手有难以察觉的颤抖,说话也有些刻意。
姜抒晨匀开目光,扫过他修长的手指,指甲剪得整齐,弧度十分流畅。是一双很标准的,医生护士的手。
“段老师,”姜抒晨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段逸倒是不甚在意:“这是我的工作。”
姜抒晨不无担心地问:“可是不怕被人讹吗?现在的恶人那么多,要是出了一点问题都赖到段老师的头上怎么办?”
“我只管做我问心无愧的事情就好了。”段逸说,“选专业之前,我就想好了很多种可能。哪怕是最坏的结果我也能接受,所以才选定了护理学。”
姜抒晨真诚地问:“什么样的是最坏的结果呢?”
段逸:“死亡。”
姜抒晨眸子一闪。
视线带过段逸的双眼,他瞳中的阴影深而辽远,好似泼开的浓墨。
“披萨来啦。”餐厅服务员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披萨和小食盒子。
段逸抬手接过餐盘,一截手腕从衣袖里滑了出来。
姜抒晨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腕处的裹着的纱布。
“段老师,你的手腕受伤了吗?”姜抒晨讶然。
向来从容不迫的段逸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慌乱,“急诊科不是经常要搬病人么,不小心扭到了手腕。是小问题。”
姜抒晨被他气笑了:“段老师,我不是医学生,但也不是医学盲。”
段逸把手腕藏进衣袖,恢复了平淡的表情,“没有关系。”
姜抒晨却不允许他这么胡乱地搪塞过去,因为她刚才似乎看见了纱布上带着点猩红,“可是段老师……”
段逸含笑看向她的双眼,眉尾上扬,“你是在担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