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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身边,拍了拍她的背,扶着她道:“黄大娘,家里还需要你撑着呢?”
黄大娘哭道:“这年年打仗,我死了丈夫,失去了两个儿子还不够,竟然……竟然又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打仗他们自个怎么不去,偏偏要祸害我们这些手里没兵器的老百姓。”
“李丫头啊!你说他们怎么能那么坏,老天爷怎么还不让他们死,还让他们到处祸害人,我看,那高台上坐着的不是天子,是一个吃人血肉的妖魔,还有底下……”
黄大娘话未说完,就被李安乐给一把捂住嘴巴,“大娘,这话不能说。被别人听到是要掉脑袋的。”
“我还怕掉吗?”黄大娘道:“就剩天乐和鸢娘陪在我身边了,马上天乐也要服徭役了,也不知道这一趟还能不能回来?”
说着说着,黄大娘又哭了起来,直到屋内的王大娘高喊了句“血崩了”,黄大娘连忙推开李安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
李安乐不好进去,便提前去了学堂,她蹲在墙角,扯过一个树枝,在地上随意的画了起来。
屋内沈序行正在给学生上课,偶然往外一瞥,一道身影便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他有些诧异,知道她事忙,平常不会来这么早,这还是头一遭,而且看着心情好像也并不是很好。
李安乐画了一会儿,久久没有听到屋内响起声音,正要抬头去看,一道身影便立在了她的面前。
李安乐看了看学堂,又看了看他,问道:“你怎么不进去授课?”
沈序行道:“课上完了,给他们留点时间温习过会儿讲的内容。”
沈序行挨着她旁边的另一块石头坐下,一边观察着她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的心情不太好,可以,和我说说吗?”
李安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乱画,就在沈序行以为她不会回答时,李安乐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
“鸢姐姐死了,她的孩子也死了。”
“鸢姐姐?”,沈序行想了想道:“就是那个对你很好的黄大娘家的儿媳妇。”
“嗯”,李安乐无力的点了点头,“早上乡里来了一群官兵,说要服徭役,抢了黄大娘家的钱财,鸢姐姐上前理论,被他们一脚踹到了肚子上。”
沈序行看到李安乐哭,有些慌了,他手伸至半空又停了下来,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
忽然,他想到什么开口道:“李姑娘还记得你昨天的问题吗?”
李安乐疑惑的点了点头,不明白这个问题和鸢姐姐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那不妨李姑娘说说储伯安变法得利的是谁?利益受损的又是谁?”
李安乐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她在他心里就这么傻吗?
“百姓得利,自然从百姓中获利的那些富人,官者就会失利。”
“李姑娘也是百姓中的一员。”
沈序行几乎是话落,李安乐就怔怔的看着他,接道:“还有黄大娘和鸢姐姐……”
看她一点就透,沈序行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李姑娘努努力,或许也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储伯安,还这乱世一个太平。”
“我吗?”李安乐苦笑的摇了摇头,“这是你们男人的事,若是我身为一名……”
李安乐话未说完,就被沈序行厉声打断,“李姑娘,岂可妄自菲薄。”
这还是李安乐第一次见他生气,双眸愠色,似春回冬雪,眉间的那股不悦令人心生不安。
从前黄大娘总说像他这样的泥人,发起脾气来还不知道是怎样一副画面,而今这画面,那群八卦的人没看到,到是让她给撞上了,而且罪魁祸首还是她本人。
“生于天地之间,女子也可以和男人一样成为大丈夫。”
李安乐呆愣道:“可以吗?”
沈序行眼神坚定道:“可以。”
李安乐接着又问道:“那我怎样才能成为大丈夫?”
沈序行也不觉得一个女子问这样一个问题有什么不对,坦诚答道:“第一步,就是不能妄自菲薄。”
李安乐道:“那第二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