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出嘎吱的声响,绷起的青筋几乎要冲破皮肤。
一甩手,调头就走。
高宇一直背对着郁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向郁执说了句:“他就是脾气冲没有坏心眼的。”
追了上去。
郁执忽然笑了下,挺让人无语的一句话。
弯腰,捡起地上的烟头,转着头找着垃圾桶。
一只只手伸过来,有拿瓶盖的,有拿垃圾袋的,还有直接摊开手掌心的。
“给我吧。”
“丢我这里吧,正好我是垃圾袋。”
“我帮你扔。”
alpha,omega还有beta殷勤的围上来,他们已经确认了,那根烟头已经灭了。
郁执没看人,把烟头随意向前一丢:“谢谢。”
那几个人争抢起来。
郁执已经离开,坐上了接驳车向着山中路段去。
池砚西换上红白两色的赛车服,更显肩宽腿长,身材完美。
单手夹着头盔来到他的赛场休息区,车队的维护组技师们正对他的赛车焰回进行最后检查。
“轮胎ok。”
“尾翼ok。”
“方向盘ok。”
“扩散器ok。”
一项项检查完成后车队经理人来到池砚西身旁:“池选手,检查完成,你可以进行试跑了。”
池砚西进入赛车,戴上头盔,换上一副认真神色。
这次参加比赛一共有13辆赛车,依据这个俱乐部的积分排名,分跑道、前后排好位置。
位居积分第一的池砚西无疑在最惹眼的第一位,赛车是鲜艳张扬的红色,金色的火焰图腾在两侧热烈燃烧。
赛车在维修区统一出发,将绕赛道一圈去到发车区,以便车手确认赛道以及赛车的情况。
接驳车上的郁执听着轰隆的引擎声由远及近,红色赛车仿佛一团火冲了过去,只留下带起的风吹动他的长发。
他将乱了的头发捋好。
其实想要杀死池砚西很容易,毕竟他追求刺激,参与很多极限项目,但对所有人来说池砚西的价值不体现在死亡上,利益最大化就是将他绑架或者和他联姻。
他的父亲作为池鸣戈的长子,原本是最有希望继承他的位置的,只是可惜,一场飞机失事永葬大海。
池砚西贫民出身的母亲因此精神恍惚,这些年一直在疗养院,之所以强调这个贫民出身,就代表着池砚西没有母族可以依靠。
他父亲池启去世时他6岁,这些年过去他小叔和大姑已经进入池家权利的中心位置,分庭抗礼,争的很凶。
而池砚西今年20岁。
他长大了,但太晚了。
不过他本人对这些好像也并没有兴趣,每天吃喝玩乐,除了名下的固定产业外就连练手的公司都没尝试开过一个,家族企业更是从不参与。
所以郁执才说他最大的价值不是死亡。
很显然他不会成为池家的继承人,所以池家的对手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杀掉他,因为这对庞大的池家帝国无法造成实际性打击和伤害,充其量只是毁掉了这个帝国一朵开的艳烈的花,但帝国不是靠花支撑的。
但池启只留有他这一个血脉在世上,所以他对池家,至少对池鸣戈来说他又极为重要,重要到会愿意为了他的平安付出很大的代价。
这也是他成为重点被绑架对象的原因。
如果换郁执来,一年绑一次,干一票休一年,简直是可再生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么一想,他第一次觉得池砚西有些可爱。
接驳车来到终点,郁执从车上下来,扫视一周后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下。
大屏幕上比赛已经正式开始,01号车一骑绝尘,连车尾气都透露出傲视群雄的嚣张。
郁执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很无聊,如果比赛是有狙击手在车上互相追逐射击,会更有看点。
红姐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三角洲这个时候夜幕应该刚刚落下吞噬连绵的雨林,让人产生无尽的孤独感。
“hello,郁郁宝宝~在那边怎么样?”
“给我一个一定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嘿嘿,那个你说说我这大侄子是不是阳光明媚,热情奔放,充满活力,生机勃勃,简直人形小太阳,有一种在他身边活着就充满希望的感觉。”
“没有。”
“咳咳,一点面子不给,行吧,那你说说你对我大侄子的印象。”
郁执瞧着屏幕上飘逸转弯,轮胎摩擦出剧烈声响带起烟雾又扬尘而去的1号车。
“除了是处,一无是处。”
“……这么犀利,怎么说?”
“刚刚他转弯稳定下来时后面的车正绕大圈漂移试图超过他,他只需要将车头向对方偏一点,这一点的磕碰足以让对方翻车滚出赛道,后面的车还远,耽搁这不到一秒的时间不足以追上来。”
“但他没有这么做,废物。”
他后排觊觎美色偷偷靠近的alpha被这一句废物骂爽了。
红姐:“……比赛的目的是胜利,不是杀人。”
郁执:“无聊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