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道:“差不多。”
告别山中老妇,二人去忘了京中。
相盈走在一旁,忽而开口道:“我从没来过此处。”
“此处?此处也没什么不同,”商羽徽认为凡间景色繁多,并无高低,“不过这里的人惯会装神弄鬼。”
真正的鬼不明白她的意思:“我只听闻京中富饶。”
京中何止富饶。凡人的恶念往往从此地发散……
商羽徽站在楼宇旁,问他:“你可愿意住在此处?”
相盈抱着琴,面色黯然:“我们已搬了数次。”
天地之大,仿佛四处都是她家,只是不知何处是归处?
商羽徽摇头:“让你住在此处,自然是有用意……你不是爱弹琴么?给此地得百姓奏曲有何不同?”
相盈反问:“那你呢?”
商羽徽一时没明白,相盈将脸别到一旁,“你不会久居在凡间?”
“你希望如此?”商羽徽问得过于直白,以至于相盈不知怎样作答,她继续道,“未尝不可,如我所言,凡间是个好去处。”
在许多事上,相盈并不喜欢做决策,他心性敏感,脑中所想与实际所做往往有极大的出入,说他有些惰性也不为过。
商羽徽要他住在凡间,他也应下了。
可为了这事,他心中浮现出无数疑问:“你要在凡间做什么?”
商羽徽示意他别紧张:“只不过是向凡人虚心请教。”
她口中的请教,更似是在观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商羽徽带着相盈住进了京中一处院落。
不一会儿,京中下起了绵绵细雨,城中行人不多,多是传道之人在此游动。
人皇的暴毙带来令人胆惧的谣言,求仙也不是人人都有的际遇,再加之各方势力夺权干政,传道成了笼络人心的手段。
“凡人,”商羽徽撑着下巴,望着雨幕中走过的白衣侍女,她叹道,“总是有奇特的计谋。”
这些侍女围在花车旁,车上立着位黄袍道人,自称是扶桑洲的使者,这场雨正是他求来。
稀稀落落的百姓跪地言谢,商羽徽想了想,抬起手,挥退雨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