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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行业了?”
“老师您经常说,海天一家。”周祈越对待任何事都是既来之则安之,眼角弯了弯,“我现在就是从开船变成营救船,也算殊途同归了。”
这话林清模的确说过,他很早就鼓励航海学子不必拘泥一种就业,此刻与有荣焉地接话茬:“海上开邮轮,天上开飞机,那这海天一家可被你玩得明明白白的。”
能让林院长高度赞扬的人属实少见,学弟们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周祈越眼睛一转,定在陈夏柠身上,飞机场的阳光过于强烈,她眯着眼睛,精神不佳的样子。
林清模正提议让他这位学长给学弟传授经验,周祈越点头应和着,倏然岔开话题:“老师,暂时跟您借个人。”
“行,你找谁啊。”林清模以为他现在就要带个学弟上机学习。
“我女朋友。”他丝毫不避讳地说,主动上前拉住陈夏柠的手腕时,院长和学生们就什么都懂了。
陈夏柠一时无措,跟他走向西边的一排小平房,那是招待室。
大厅内摆放着许多小圆桌,现在倒也没人,周祈越拉开凳子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热水。
陈夏柠捧着杯子喝水,男人宽大手掌敷在她额头,又和自己的比量了下,“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出那么多汗,难不难受?”
她现在的感受就是还在心慌,估计还没缓过来,不以为意地摇头:“没发烧,就是今天太热了而已,而且晕车劲儿没过。”
她生病和不生病判若两人,周祈越总感觉她状态不对劲,将信将疑道:“你确定自己分得清有没有发烧,三岁小孩。”
“......”陈夏柠赶紧摸了摸脸,“没吧。”
“坐好,我去找体温计。”周祈越一脸“我不信三岁小孩”的表情,小跑出去。
陈夏柠这才发觉握着杯子的双手在发颤,盯着杯中的水,眼眸涣散。
她好像更严重了。
即使她刻意忽略,试图去战胜。
可每一次看到海,她就不受控地恐惧,然后出现一系列生理反应。
方才在车上听见海浪声,看见蓝色的海水,她除了心慌和头疼的反应外,脑海里竟然闪现那些出现在梦里的场景......
正沉思着,面前落下一道人影,是江逸风。
她现在根本没心情应付他,身体也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索性他规矩地坐在她对面。
陈夏柠微合上眼,拒绝沟通的模样。
江逸风酝酿了下情绪,生怕再让两人的谈话陷入僵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我很抱歉,之前说过那种话让你伤心了。”
许佳念说,江逸风后来又找过她一次,她骂人上头,情绪激动地没刹住车,把陈夏柠曾在他生日那天听到他嫌弃她假千金的事说漏了嘴。
江逸风如梦初醒般,搞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知道你是假千金后,我爸妈跟我说了很多耳边风,所以我当年就是一时气话......”江逸风抬眼,正色道:“夏夏,你就当做我曾经年少气盛,说了违心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行么?”
“......”
“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行么?”
陈夏柠眉心微蹙。
忽地,一道清澈干脆的嗓音插进来:“不劳烦江先生了,我的女孩,轮不着你来弥补。”
“......”
陈夏柠睁开眼,站起来,像只病恹恹急需求安慰的小猫,主动往他身后躲,周祈越随即把人揽在怀中。
见状,江逸风脸色一黑,上前一步试图挽留地喊:“夏夏。”
陈夏柠似乎更厌烦了,想捂住耳朵,再也不要听见别人喊她夏夏。
下一刻,她脚下一轻,整个人腾空起来。
当着江逸风的面,周祈越果断宣誓主权,将陈夏柠打横抱起,这姑娘也极为配合地勾着他的脖颈,脸埋在他胸膛。
整个大厅只剩江逸风一人,双手紧握拳头,手臂青筋暴起。
似乎没人相信,他这次是认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