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年的课了。』父亲若有若无地朝着岳父岳母的方向望去。
『如果把这两个名额卖掉……』
『砰——』岳父重重地把水杯放在桌面上。
『孩子上学的时候你一分没出过,现在倒是想起来要卖名额了?』
双胞胎有些无聊地坐在沙发上听着大人吵架。
『妈妈去哪了?』姐姐扯扯了爸爸的袖子,却被甩开了。
『那现在怎么办?凭我一个人在边境科技的那点工资,是不可能供两个孩子同时去读那么贵的学校的。』
姐弟对视一眼,从沙发边缘爬了下来。
没人发现两个孩子自己跑了。
直到厨房传来小孩凄厉的哭喊。
「这时他们才看见,自己找了一个星期的人,此时被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林珥张了张嘴又合上,似乎在努力措辞。
「一些生物组织掉进了餐桌上还没收拾的碗筷里,各种颜色的□□淌了满桌,顺着桌角流到地上,拖鞋把脓液带得到处都是。一周内慢慢聚集的腐烂气味在他们发现尸体的瞬间,如一颗过熟烂掉的橘子,破皮,爆炸。」
「他们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与至亲的尸体共处一室,整整一周,没人发现。」
余舟逝沉默片刻,「两个小孩的SAN值比常人高?」
「是的,得益于他们妈妈的天赋。」林珥猜到了余舟逝想要问什么,「我们排除过了,和SAN值没有关系,因为那位助理的父亲也曾经是一名问寻官,但是他至始至终都没看见自己的女儿,直到错觉被打破。」
余舟逝看着窗外掠过的飞鸟,不知在想什么。
「目前出现这种情况的问寻官有多少?」
林珥:「截至今天早上八点,我得到的数据是16名,占比约15.53%,能肯定的是,数据目前还在增长。」
「你刚刚说可以通过天网的监控看见那名助理的行动轨迹,那为什么当时没看见?」
「不知道,我只能这样说。」林珥的笑容有些无奈,「明明污染区外是重点监控区,当时上千个观测员,愣是一个都没有发现,直到家属报案,我们翻出之前的录像,当时负责那块片区的观测员才像复明了一样,指着录像尖叫。」
「所以一切被忽视异常恢复原状的前提是,有人能看见他们?」余舟逝猜测。
「应该是这样。」
「有尸体没被忽视的正常情况吗?」余舟逝又问。
林珥摇头:「目前还没发现。」
悬浮车将他送到了木棉花社区附近,下车前,副驾驶上的林珥忽然开口。
「余道长,其实在得知那位助理是挣扎了三天才后咽气的,我才发现我没自己想象地那么冷静。」
大师姐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疲惫,她一个人撑起林家背后的归一观,可想而知精神压力有多大。
「近几年怪异数量不断攀升,观里几乎每个月都有师弟师妹因为污染受创伤。」她苦笑着捂住了脸,「您能想象吗?去年年夜饭,我们竟然凑齐了一桌子的牌位。」
余舟逝抱着猫的手一紧。
「我能接受自己的师弟走向大部分问寻官的结局——在某次与怪异的斗争中死在污染区。」
「但我没办法接受,他或许明明就在我们面前嘶声力竭地求助,我们却看不见。」
她似乎已经用尽了全部手段,最后才死马当活马医,求到了余舟逝这里。
「各个势力的高层现在焦头烂额,没人能给出解决方案。」她的目光中是绝望下最后的祈求,「余道长,您是观主都尊敬的人……」
「如果您有时间能应林杉的下落,」
「听林肆说您对问寻官交流赛很感兴趣?其实每年归一观都会有一两个名额,如果您有时间能帮忙,无论结果林杉是生是死,归一观都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