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的裁决一样,噎得她难受。
本来这一个月以来,她没有再干活晕倒过,已经转变了大队人对她的看法。
梁月桐长吁一口气,今天看来又得倒回去了。
梁月桐今天干的还是插秧的活,今天没遇到一个熟人,唯一算是见过的那就是陈记分员。
日复一日插秧这种活,算是特别枯燥,再加上梁月桐没个说话的熟人,沉闷和燥热的氛围几乎把她淹没。
她心里还在想着,就算熬过了今天,过几天要是还没遇到林沛安,她还得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种被人捏着后脖颈命运的日子,她一点也不想过。
这次她是记住的教训了,不能凡事依靠着别人,以后她要多攒点林沛安给的食物,不能再落到像今天这样的地步。
惶恐地等待着疼痛降临在未知一刻,这种命运被掌握的无力感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好像不依靠林沛安的投喂,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梁月桐很想摆脱掉这种感觉,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摆脱掉。
按照1221的那种说法,她这辈子好像都只能靠这种方式活下去,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她一点也不知道。
梁月桐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感,骨头都在发出强烈的挣扎。
疼痛来的并不是那么猛烈,只是很轻微的疼,梁月桐还能接受。
梁月桐感觉不是深入骨髓的疼痛,脸上开始笑,心里对1221嘴硬说着:“1221,不需要林沛安的投喂,其实也没有那么疼啊。”
梁月桐更加迅速插秧,仿佛这些疼痛一点也影响不到她。
“1221你看,我现在干活更快了,这些疼痛刺激得我更加卖力插秧了,都没事的。”
打不倒她的,只会让她更强。
这点疼痛算什么,撒撒水啦。
1221机械的电子音说:“宿主,这只是第一次,等到第二次、第三次,痛感会更加强烈,每疼一次,下一次的痛感就会加倍,直到最厉害的一次你再也坚持不下去,就会彻底倒下。”
1221知道宿主肯定是忘记了还没有激活它之前,每一次的痛感并不是相等的,而是递进的。
梁月桐的话被生生噎住。
是噢,是她忘了。
最近日子过的太好,她都忘记了。
1221话说的真好听,倒下就是她被活活疼死是吧。
真讨厌,讨厌死林沛安了,一个当老师的人,怎么能做出不诚实守信的事情呢。
真不是一个好老师,根本不能给学生做到榜样的作用。
现在的疼痛就像挠痒痒一样,没她一整晚担惊受怕都那么疼,梁月桐还能坚持插秧。
“那我下午还是再去找林沛安一趟好了,毕竟我现在的小命都在他手上。”
“嗯嗯,宿主去吧,我是很希望你好好的。”
梁月桐一脸不相信:“你其实是林沛安派来折磨我的吧。”
“不是的宿主,我是你的。”
“那你怎么做对我这么坏的事情,这些痛感就是你给我搞的鬼吧。”梁月桐很用力将秧苗插到田里,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1221又沉默不语。
就算宿主一再不相信它的话,它也没办法解释,这些东西它说不出口,也无法说出。
1221每次一沉默,梁月桐就知道什么也问不出了。
她给陈记分员打了个报告要休息一下,陈记分员没有为难人,很爽快同意了她的请求。
梁月桐从包里掏出两块饼干,丢给陈记分员一块。
一开始陈记分员还在推辞,不过梁月桐态度比她还强硬,陈记分员就笑着接受了。
“多谢你了小梁同志,真是破费咗。”
梁月桐脸色有些白,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青黑。
刚刚陈记分员没去看女同志,如今道谢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被梁月桐这模样给吓住了。
“小梁同志,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昨晚没休息好吗?”
陈记分员担心梁月桐要晕倒,对于这位女知青的传闻,他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
身体差嘛,这会儿亲眼目睹,他才知道大队那些婶子不是在瞎传。
梁月桐摇摇头,抿着嘴角淡淡笑着:“没事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陈记分员被梁月桐这一笑给看呆了,不过只是一瞬间的欣赏。
这女仔再漂亮也没用,得身体强壮的娶回家才好,弱不禁风的是没人要的。
“那你多休息一会吧,别硬扛晕倒了,我不会扣你的工分的。”
梁月桐见目的达到,由衷地笑了:“多谢你啊。”
“这有什么的,不紧要的不紧要的。”
陈记分员离开去监督其他人,梁月桐拧开水壶盖。
醇香的奶味从壶口飘散出来。
梁月桐今早特意给自己泡了一杯麦乳精,装着带来干活。
日子都那么苦了,总不能苦了自己的嘴巴,再加上今天她还要遭受疼痛,就更需要麦乳精来安慰自己了。
虽然昨晚是她担心过头了,现在的疼痛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她大口给自己灌着麦乳精,甜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