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喝花酒(1 / 3)

“崝先生,请等一下。”柳逸直在岁府大门口追上了两人。

柳逸直郑重地自报了家门,然后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您可以告知我闫扶音的来历吗?”

“闫扶音……”崝重复道,“她现在叫这个名字吗?”

柳逸直心道,这果然不是她的本名。

“你没有当面问过她吗?”崝慈祥道。

柳逸直面上一囧,“她不可能坦白的。”

“既然如此,那你还是自己找答案吧。或许你可以换一个问题,我若是知道,定会如实相告。”

柳逸直想了一下,问道:“那您知道为何尧玦的尾羽能够解开记忆封禁术吗?”

崝道:“很简单,重明尾羽具有尧玦的一丝法力,若你说的记忆封禁术是依托尧玦的法力设下的,那么他的尾羽就能解开这个术法。”

崝和琮离开很久以后,柳逸直还没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依据尧玦的法力设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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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弥挣扎着想要起身,岁寒山连忙将她按了回去,岁弥眼中含泪,问道:“爹爹,崝怎么样了?”

岁寒山的目光躲闪了一下,道:“他走了,没有追究爹的责任。”

岁弥直愣愣盯着床帐,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枕巾很快就被打湿。

岁寒山见女儿伤心欲绝的样子十分心酸,可是怎么说都是他们父女俩对不起人家,更何况人家还是神官,是明明天上月,不计较他们庶民的罪过已是万幸,怎能再奢求更多?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只能用力握紧了岁弥的手。

月上中天,岁寒山走了,杏圆等人也退出了房间。

岁弥于黑暗中睁开眼,看了头顶的纱帐很久,才压低了声音询问:“闫姑娘,你能过来一趟吗?”

四下无声,久到岁弥都以为闫扶音已经不会回应了的时候,窗户吱嘎一声轻响,黑衣姑娘翻窗跳了进来,带来了一身寒意。

她坐在自己床边,看向自己的目光沉静柔和,她问道:“什么事?”

岁弥双手用力把自己撑了起来,靠在床头,唇边是苍白浅淡的笑,“对不起啊,闫姑娘,这么晚了还请你过来。可我实在是没什么朋友能说说话,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你了”

岚孟摇摇头:“没事,修行之人不需要睡觉。”

岁弥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该说什么?说我五年前就早该死了,多亏了崝的蝉衣才活了下来,可他是受害者,被岁家囚禁了五年,她这个罪魁祸首还爱上了他,甚至还幻想过和他喜结连理吗?

岁弥笑了出来,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着身上朴素的蝉衣,坦白道:“这件蝉衣,再过八天就要满一年了,我本来打算观音诞辰之后就去偷爹的结界玉佩放他走的。”

“那你自己怎么办?”岚孟问道。

“我本就是该死之人,是我贪恋红尘,才又苟活了五年,是时候把偷来的命还回去了。”

岁弥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岚孟悄悄拿出了琉璃瓶。她特意从袁涯邻手里买了这琉璃瓶,可以自行辨别是哪一种眼泪。

悔泪,死泪,相思泪……直到试到生泪的瓶子,那滴泪珠才顺畅地滑进了瓶中。

“闫姑娘,你有那种可以让我看起来气色很好、身强体壮的丹药吗?最后这几天,我想好好陪一陪爹。”岁弥终于调整好了情绪,鼓足勇气询问道。

岚孟拿出来一个玄灵果递给她,“直接吃就行。”

岁弥郑重地道了声谢,“我有什么东西是您需要的?我不能白白收下这果子。”

岚孟抬手用指节抚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勾唇笑道:“那七日后的观音诞辰,你便去扮观音,帮我收集黎民众生的眼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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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太阳高高挂在天空,平等照耀着世间每一个生灵。

岚孟找了大半个时辰,才在城东河边看到了柳逸直的踪影。她走上石拱桥,来到他身边,问道:“你在看什么?”

柳逸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朝桥下面指了指。

岚孟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几个小孩在河里玩耍。冬季枯水,两岸河床裸露了出来,他们也不嫌冷,赤着脚往河里走,目标是河心里嘎嘎直叫的鸭子。

小孩们将鸭子团团围住,鸭子无处可逃,终于被其中一人一把捉住了脖颈,小孩们欢呼起来。

然而那鸭子却在欢呼声中变成了一块砖头,把小孩们吓得不轻,撒手丢开砖头,哭爹喊娘地往岸上跑去,砖头“噗通”一声掉进了河水里。

过了一会儿,一只鸭子浮出水面,一边在河里游动一边嘎嘎叫着。

柳逸直飞身而下,掠过河面,一把捞起鸭子后又飞了回来,鸭子在他手中变作砖头,他蹲在桥边的栏杆上,笑着把砖头递给岚孟。

“送你。”

岚孟面露嫌弃:“拿走。”

柳逸直爽朗地笑了一声,“听说这里有既像鸭子又像砖头的怪物出没,我前来一看,果然是鸭砖。好在现在是枯水期,河水都没有孩童小腿深,还没有人被诱入河心淹死。”

岚孟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