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然后惹出一大堆烂摊子,最后只能叫她这个律师姐姐去收拾……时璎雪回想起了那些令人烦躁的过往。
果然。听到时璎雪的指示,廖宁深吸一口气,举着水盆,就往杜跃身上泼去。
被一盆凉水浇醒的杜跃,猛地跳了起来,他浑身发抖,怒喊道:“是谁?是谁泼的本少爷?”
“是我。”时璎雪冷淡地说道。
杜跃撩开眼前湿漉漉的散发,看到一个清丽绝俗的绝色女子,他感到十分疑惑:“你是谁?”
“时璎雪,时英杰的妹妹。”时璎雪闻到他身上那股刺鼻的酒气,她退了几步说道。
“子英兄的妹妹?”杜跃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会来此处?”
“你先回答我,为何喝那么多酒?”时璎雪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子英兄因我之故,无端背上‘故杀’之名,芷嫣如今生死不明……都是因为我是个懦夫,我输给了梁康年……才会引出这些祸端来……”杜跃面色狰狞地猛捶了一下桌子。
“你说得对,你确实是个懦夫!”时璎雪睥睨他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好友因你入狱,你不去寻找证据帮助他,红颜知己生死不明,你不去查清真相,却在此处闭门不出,日夜借酒消愁。难道你以为醉了,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吗?”
杜跃被骂懵了,显然,他有生以来第一回被人指着鼻子骂,他又羞又怒道:“你懂什么?大理寺抓人一向讲究证据,进了大理寺狱的‘死刑犯’,就没有放出来一说!我怎么帮?芷嫣她,我已经遣人打听过了,她早就玉殒香消了。可怜的芷嫣,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说完,杜跃已经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时璎雪确实发怒了,想到时英杰居然为了这种朋友而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她就觉得不值得。
时璎雪上前一步抓住了杜跃的领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给我听着!我的兄长是无辜的,他是被人陷害的。我现在正在找证据替他洗脱冤屈,若你还当他是朋友,那你就给我支棱起来,跟我一起查清此案,还我兄长一个清白。”
杜跃被她揪着领子,身体下意识前倾,他咽了咽喉咙问道:“你,你是怎么查出来的?”时璎雪带给他的消息,冲力太大,他一时没缓过来。时璎雪一个女子,她是哪来的勇气敢去跟大理寺硬碰硬?这还是时英杰跟他提及的那个温柔安静的胞妹吗?
“想到,便做到。”时璎雪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动动脑子,好吗?”说罢,她一把推开了杜跃,转身便要离开。
“你不是想见芷嫣吗?”时璎雪背对着他,沉声说道,“我知道她如今葬在何处,要来你就自己跟上。”
“芷嫣,你真的知道芷嫣葬在何处?”杜跃听闻,眼底顷刻间变得湿润起来。
时璎雪没再回话,而是跨出了房门,大步流星地往院外走。
“时小姐,请留步!”杜跃喊道,“我跟你一起去。”
时璎雪听闻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道:“那就跟上吧。”
“我不能这副模样去见芷嫣,还请时小姐稍等片刻。”杜跃作揖后,便传唤下人进来为他梳洗打扮。
时璎雪等人在院子里等候着。
院子里种着一株白梅,时璎雪看着那凌寒独开的白梅,心中默然,希望自己今日这番话能将杜跃骂醒才好,她想,无论是身陷囹圄的时英杰,还是凄然身亡的芷嫣,都不想看到杜跃继续消沉颓丧地生活。
“时小姐,我准备好了,出发吧。”杜跃已然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他刮掉了胡子,整个人恢复了往日的俊秀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