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按照她记得的来说,她是跟谁都没讲过。
“那就没事。”
程韶心虚地拿出两张画稿:“可是我,画出来了。”
殷潼接过那两张画稿,仔细看了看:“这是你的工作吧?”
程韶:“是啊……”
可惜她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也没什么灵感。
“画得很传神,”殷潼说道,“你以自己事业为重就好。”
“你们不是要保密吗?”
“没关系,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这画是真的还是想象的。而且你还做了艺术加工,没人会怀疑。”
艺术加工这个词从殷潼口中说出来有点奇怪,但他这是同意了?
程韶:“我正式定稿前再改改细节,一定不让别人发现你们的秘密。”
殷潼目光仍旧盯着她的画:“你果然很适合修绘岩阵。”
程韶:???
既然已经谈完了,她也不想跟殷潼有太多牵涉,所以再确认了一下刚才达成共识的内容:“那就说好了,我不跟你去登记了。”
“嗯,不想去就不去。”
“还有这两幅图我再改改细节,尽量不让别人发现你们的秘密。”
其实殷潼离她还挺近的,程韶甚至能看到他看画时垂下的睫毛,乌黑的带点弧度的发丝,发丝下英挺的鼻梁。
他像青竹,挺拔秀丽,虽然阴郁,但实在英俊。
“那我们以后,少见面,我不把你们的秘密说出去,你们也别再来干扰我的生活。”程韶一口气说完了。
那垂下的睫毛停滞了片刻,再抬眼时里面是一片幽深的静湖,古井无波:“你说什么?”
程韶把话又重复了一遍,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我说,以后少见面。”
“你想起什么来了?”
那目光很平静,但程韶还是有点害怕:“什么呀,没有。就是,少见面。”
“你不喜欢见到我?”殷潼看进她的眼睛里,问她。
“我……”程韶声音越来越微弱,看着殷潼的双眼说不出来,最后还是把眼一闭。
“是,不喜欢。”
一阵风飘过,当她再睁开眼时,她的邻居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
外面的天大亮了,树梢顶在走廊尽头的玻璃门外摇摆,将投进来的光线染成了翠嫩绿色,光影随风轻晃着。
昨晚结在胸口的那一口郁气仍旧没有散去,程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她被反复消除的破碎的记忆里包含着什么。
她只知道,她该离殷潼远一点。
“叽,”口袋里的小鸡探出脑袋,“叽叽。”
差点忘了,这小家伙还在。
听到它的声音,程韶不由弯了弯唇。
重眀鸟的叫声很清脆,虽然听着像小鸡崽子,但清心静气的效果还是不减。
程韶不喝酒,既然这小鸡还得跟着自己,那总得喂,所以她要去买点酒。
不过这么小的小鸟崽子,应该还是喝奶的年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