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长川一走,餐桌上有一瞬间的安静。
“渺渺,我这新到了盆不错的剑兰,等会我让时景拿给你,正好放在你父亲的花园里。”赵锦之笑道。
郁渺说了声谢谢。郁礼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说:“你去拿,我在这等你。”
餐桌上剩下的餐盘被逐一取走,除了装饰花束外不剩其他东西。
时景忽然侧头对郁渺说:“跟我来。”
他清瘦的脸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淡。离得近了,身上那股香根草的木质调气息更加明显,伴随着一股下雨之后青草折断的香气。时长川在场时,他在学校里游刃有余的应对变成了一种冷淡的安静。
他把她带到了二楼的书房。
郁渺去过时景的卧室。那间卧室占据了一层楼的一半,在寸土寸金的临安,完全足够容纳一大家子的生活。卧室里也有书房,但时长川还是给两个孩子都专门准备了办公的房间。
“你在这等我吧,我马上就来。”在关门前,时景嘱咐。
这是时景自己的书房。空间比他在圣瓦伦丁的独立办公室还要大一些,满满一面墙的书柜,上面密密麻麻摆放着的书脊上语言不一的图书。除了书架、书桌和某些必要性的家具,时景的书房堪称简洁到有些简陋。
桌上只有一摞收纳好的文件,一个笔记本,一支才合上盖子的钢笔,以及一本翻阅到封面都有些破损的《尤利西斯》。
郁渺曾经翻过这本书,十分钟之后,她觉得还是睡觉更舒服点。
以前她可以毫无负担地随意翻阅他书房里的东西,但从关系戛然而止后,他们明显不具备这样做的亲密。
郁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找点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
这时,书房原本被掩盖上的门打开了部分。
这么快?赵锦之不是把花放在暖房里的吗?
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和时景相似,却截然不同的脸。
他用手将门带上,一步一步朝书房正中走来。
“怎么称呼,”方才在餐桌上一言不发的闻澈盯住她的脸,“郁小姐?”
“还是说……叫你嫂子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