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擦掉眼泪立刻跟在她身后。
她对刚才站在泳池边用手按住程向川,强迫他溺水的学生露出一个笑容:“特招生的命在你眼里可能只值两百万兰索,你要不要猜一下……你的命在我这里值多少万兰索?”
“一千万?”那双漆黑的瞳孔带着某种戏谑似的兴味望向对方,“还是给你开高一点,五千万?”
泳池内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郁渺身上,有毫不遮掩的畏惧,也有转瞬即逝的嫉恨,谢泽盯着她,眼神幽深,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处于情绪失控的边缘——恰如在梦中,他因为极端的嫉妒踩断程向川手指的模样。
然而,谁都没有说话。
“你最好赶紧把他救上来送去医院,”郁渺好像在笑,可眼眸中毫无笑意,“如果这个特招生死了,出于对亚兰法律的尊重,我会让你的后半辈子在监狱里为他好好祈祷的。”
几乎是话音刚落,那人立刻跳入水中,落水声响彻整个游泳馆。
郁渺站在原地拨通电话:“给我送一套校服去寝室。”
“明天之前会有五个人递交退学申请,我给你发个名单,你那边和校务处对接一下。”她显得相当平静,“照做就行。难道我姐的吩咐,你也会问她为什么吗?”
她掐断电话,头也不回地向游泳馆外走去。安雅徘徊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站在原地等待被救起的程向川,游泳馆中,依稀听到校医院急救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谢泽还是坐在那把休息椅上,没有移动;梦里死掉的程向川照旧被S级当作羞辱安雅的玩具折磨,几乎濒死。
她没能维系住过去十八年的风平浪静。
从踏入游泳馆选择和谢泽撕破脸面直接对峙的最开始,郁渺就已经明白:
她选择了和预知梦中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