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算账,毕竟他虽无意,当时宋微辞的青丝确实....身体挨在怀里的暖玉触感似乎尤在回忆中重现心口。
“宋公.....”
“我明白了。”宋阎本说,“因为你跟微辞。”
曹岫白:“.....我非有意,但...”
宋阎本:“你们本来就这样的打扮,自然不是有意的,但这些贼人眼睛也毒,知道你跟微辞出身富贵,衣物皆为上乘,扣子金玉等制,自然想留着活口暴富一笔,可比直接杀了来得有用多了。”
曹岫白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神色微顿,“那他们既是明日在渡船上动手了——刚刚我看那人面容,曾在码头见过。”
“码头脚夫,常年住驿站柴房,靠给商旅搬运货物赚取酬劳,有些还会随船转渡,又负责搬运下船的苦力活,周而复始来回两地。”
宋阎本叹息,“但我想,之前失踪的那些受害者肯定没有这些脚夫随行。”
不然就回不来了。
“明日,我们这一行肯定是被盯上的,就看其他乘客,有哪些渡船未有这些脚夫陪同,若跟着的,未必安全,但没有跟着的,十有八九要糟糕。”
一切看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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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整个驿站的人基本都醒来了,热热闹闹的,甚至比往日都闹腾齐全。
“都被昨晚的事吓到了,巴不得早点逃离此地,可不敢耽搁。”
早上吃早饭时,罗果果厚着脸皮自来熟挤到了宋微辞他们一桌,当然也带了翁君华。
后者行为举止远比自家师兄风雅温吞,对强行介入宋微辞他们这边有些不适应,低声致歉。
同为女子,宋微辞对她观感很好,好奇看了看她的佩剑跟手掌,“翁姑娘不必客气,正好我们这边也有位置。”
“今日你们也要离开此地吗?还是继续逗留查案。”
翁君华眼底微异,认真瞧着宋微辞,“也许离开才方便调查。”
“宋姑娘你们呢?”
宋微辞:“去东洲。”
翁君华跟罗果果听到这个回答,都微异,眼神交换过——只问要不要走,这位宋姑娘就直接告知了去处,像是不设防,其实.....
“好巧,我们也去东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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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已经停靠了好多船只,大大小小都有。
个人行程,或者财帛不够的,选择小小乌篷船,若是商运且货物多或者人多的,自然选择大船。
本来一个驿站就已经满了,附近几个驿站的人都过来,整个码头顿时人头攒动,吵吵嚷嚷。
不过,其他码头未有他们这边昨晚的遭遇,他们的热闹就是真热闹,不似他们这一伙人.....
“咋个回事,你们这边昨晚闹鬼了,一个个青眼浮肿跟一夜没睡做贼去了似的?”
有个碎嘴的商人拉着人唠嗑,惹得众人表情怪异,却不好人前说那些吓人的事,免得把其他人都吓着了,争抢船只,那就不妙了。
商贾多贼,早已决议守口如瓶,于是窝窝囊囊敷衍着。
直到宋微辞他们这一行人出了驿站。
碎嘴之人睁大眼,吞吐一句:“好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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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价高,但位置供不应求,但一旦加价肯定能上船。
宋公这边还没说什么,絮娘就掏了两倍的钱。
宋家大族,不缺钱,可宋公可不敢跟一地封王论财帛,只得摸着胡子笑呵呵。
宋微辞扶着他的手腕上船,低声笑言:“祖父不必心疼,钱花出去了,人也引来了,挺好。”
是你吩咐的啊?
就说絮娘往日也是稳重,今早如此高调。
宋阎本仔细看了看宋微辞,忽说:“不去那地儿,什么都好,也未有什么可惜的,唯有一点。”
说过的是京都?
宋微辞惊讶,实在想不出什么可惜的,难道是因为宋氏本族都在京都,宋公遗憾她不能见父族?
她也不好说自己对此其实没什么期盼。
她不说话,宋公却低语:“你不能科考入仕当女官,实在可惜。”
他是真觉得遗憾。
宋微辞吃惊,难掩疑惑:“女官,我以为京都那边的女官自打女帝禅位先帝那会.....就已经被先帝撤销了,想来如今陛下上位后,以其军武出身,怕是更容不下吧....”
她言语还算克制,但内心实在震惊——以秦怀屿这人可鄙的行径,还能允许女官的存在?
“朝内没有,阻力太大,大多数官员都不愿意,唯恐女帝当年的风潮复辟,唯有大理寺,陛下重设了官位,而且不在男儿之下,对此,无人不惊疑,也有抗争的,都被一力压下了。”
宋阎本也没想明白,但对他而言,这是好事。
“女子生性细腻,观察入围,在一些案件中总有不经意的发现,丝毫不弱于男子,也许陛下是发现了这点吧。”
“但要说开明,还得是南北封地....那边还留有女官,对了,岫白,你军中麾下也有女将吧。”
前后都他们的人,低声言语间,也只有自家人听见。
曹岫白本走在两人身后,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