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再次睁开眼，眼前早已换了景象，她眼里杀气消失，周身的戾气仿佛不曾存在一样，季势钦熟悉的那个姬瑶回来了。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暗自想着，仅仅一会便如此不同，难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季势钦知道刚才的一切与此刻的姬瑶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一直想见的蘅玉也不是眼前之人。

“是那个海螺伤的你？”姬瑶试探地询问，大概能猜到什么，只是不敢确信。

“不是她，是你！”季势钦明白她的试探。

“是我？”

“在你吃了丹药后另一个姬瑶冲破识海，她杀了海螺精，破了幻境，如你所见她也揍了我。”季势钦淡然地说完，仿佛被姬瑶揍是一件很是平常的事。

“你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我记得你给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姬瑶，当时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姬瑶觉得季势钦好像变了许多，像是柔和了许多，像是会好好说话了。

“你好像变了？”姬瑶问出心里的疑问。

“没有......”

时隔多年季势钦再次见到蘅玉，可她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件事的？”姬瑶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从你说这个世界有两个姬瑶开始。”

“所以你来这里不是寻丹白和忍冬精的？”姬瑶从他撇开众人便觉得奇怪，如此说来也算是合理。虽说他骗了自己，但她也想让识海里的姬瑶早日与自己分体，才能报灭门之仇。

“寻他们不用那么费劲。”

两个姬瑶虽然长得一摸一样，季势钦细想起来确有很多不同，他不明白是什么样的际遇能让两个姬瑶同时出现？还融合在一个身体里。

玄阴宗，不愧是玄阴宗，真如传闻的那样术法玄妙！

“你的打算就是助姬瑶冲破封印？”姬瑶很难相信，季势钦仅凭自己的只言片语便能判断出姬瑶在自己体内。

“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只是想知道另一个姬瑶在哪里，我一直以为你是，或者你只是丢失了某一部分，我没想到两个姬瑶融合一个身体。”

季势钦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两个姬瑶可以融于一体。

“但是你还是猜到了。”

“你的修为让人诧异。”他想了想又说：“当年蘅玉少时便名动五境.....”

“是啊.....”明明自己也是姬瑶怎么就差这么远呢？甚至连一点天资优异的迹象都没。

“所以你迫切地想要增长我的修为。”然后为你做事。

姬瑶后半句没说出来，但心里已经这样认为了，毕竟只有对他有用他才会如此地耗费心机。

“对。”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但还有别的意思，只是那一层意思他想亲口告诉蘅玉。

尽管是两个姬瑶，可是他的心里只有少时的蘅玉。

姬瑶听完后有些失落，可能是头一次被别人如此算计，又或者被别人如此明明白白的算计。

可是自己对他又何尝不是算计呢？那么他算计自己想来也是正常的，合作而已，只要彼此的目的达成就好了。

季势钦见她久久没有反应有些慌了：“你没事吧。”

“没事，你我好好合作，各自达到目的即可。”只是一瞬姬瑶觉得还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最为稳妥。

随后又问：“所以你是知道辰雨境和扶风景的事了？”

“我娘跟我说过，扶风景的诅咒来源于辰雨皇族，皇族的诅咒是他们百年前惹怒了神族由此得到天罚，这么多年过去，神罚逐渐削弱，直至现在这些惩罚不在以性命为代价，而是以折磨为代价，你看丹白再看我和大哥就明白了。”

季势钦虽然没有细细探究这些事的由来，但从母亲从父亲从辰雨境探得的消息便能得知。

“辰雨境惹怒神明和扶风境有什么关系？”姬瑶对远离宁星境最远的扶风境和辰雨境并不了解。

“扶风境接着辰雨境皇族威势所建，自然替其分担部分神罚。”季势钦虽然为季月阁少阁主，日后为扶风境尊主，可是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季月阁繁荣长久，可扶风境又是无辜的。

“你爹的惩罚是什么？”姬瑶忽然想到他爹，他爹好像是个脆皮，想要从各处吸取修为吸取灵力。

“难道和我的惩罚不一样吗？”

“你刚才不是说随着时间的增长，神罚会逐渐削弱吗？你爹他会不会还有别的惩罚？”

姬瑶除了这个她想不到还能有什么能让一个赫赫有名的尊主，去做豢养妖物，又以妖物为供养的事。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季惟元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灭了我母族，所有人无一幸免......”

这是姬瑶第一次听到季势钦对她说这些，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悲伤无力，也终于明白他为何那么执着于找到姬瑶，执着于那个强大的姬瑶。

“那说不定我们可以做到这件事！”

“什么事？”

季势钦对于这件事已经期待很久了，也多次落空。可此时有人在他面前说着他期待已久的事，他忽然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