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这个月不是还有二十天吗?这个事还是有变数的。”
秀的娘:“能有什么变数啊。除非还钱。”
小山依然平静地宽慰道:“有些事也不一定非要用钱解决。”
猪倌似乎觉察到他的用意。“小山。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能胡来啊。”
秀的娘:“是啊。秀要是嫁人了,我们就指望你了。可不能出歪主意的。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小山:“娘。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就是安慰你们一下,不要发愁就是了。”
秀的娘:“你不要乱做事就行。”
小山又进到秀的房间,“姐。不用怕。有我呢。”
秀看着这个没有一点血缘的弟弟,还是无奈地摇摇头。“小山。以后爹娘就靠你了。你可要好好孝敬他们啊。”
看着无助的秀,小山心里一阵难过。他鼻子发酸,急忙回到自己的屋里。
从进到这个家时起,他从未想过要与家里的人分开。特别是秀这些年对他的悉心照顾,时刻暖在心里。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把这份感情抢走。
夜深了。小山拿着他准备好的行头,骑上捆猪的车子,离开了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全力阻止那件事情的发生。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来到了二洼沟村头。
他把车子停在离那个凶女人家远些的地方。而后一路小跑到了那扇门前。
他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狗。为了防止这个现象,他也提前准备了肉包子。
这家的院墙虽然够高,但也抵不过小山矫健的身体。他只是轻松一个翻身,便跃进院内。
然而,尽管他的落地已经做到了足够地轻缓,但还是惊扰了门口趴着的家狗。就在它张开嘴巴准备狂吠的一刹那,小山的肉包子及时到达它的嘴边。这土狗从小到大还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食物。于是,便低下头去,尽情地品尝起来。
趁着这功夫,小山来到窗户下。很快,他便弄清了那个想娶秀的傻哥和他父母的房间。
现在虽已过中秋,但傻哥这屋夜里还开着窗户。
小山在原地蹲了下来。他这样并不是犹豫和害怕,而是在等狗吃到肚子里的安眠药发挥作用。
果然,狗子不一会儿便倒地昏睡过去。
小山这边即刻麻利穿上白色长袍,戴上长发及獠牙面具,又踩上高跷。这样一立起来,借着夜晚的秋风,煞是恐惧。
他先是拿小棍伸进窗内,将傻哥敲醒。而后将戴着面具的头伸进去。
那傻哥睁开眼睛,看到这副兽面獠牙,吓得狂呼乱叫。
“啊呀------妈呀------”
另一屋里的夫妇听到动静,急忙起身。
屋子里首先传来凶妇的声音:“怎么了?宏图。怎么回事?!”
傻哥用手一指窗户,而后便昏了过去。
妇人:“那里有什么?他爹,快掐人中。我去外面看看。”
她推开房门,只见一个高大白色的鬼影,飘忽着向她飞来。同时,一个假粗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你的儿子不许结婚!”
“妈呀!”她这样叫了一声,随即像傻哥一样昏了过去。
“挖眼珠子!”李山轻笑一声道。
屋子里的男人听到动静,也急忙跑了出来。哪想到他看到这鬼影并不害怕,而是抄起一根长棍,便向鬼影扫来。
小山也算机灵。他后退两步,躲了过去。等到那棍子再扫回来时,他一把抓在手中,紧接着往回猛地一抽,那男人应声摔倒在地。
原本这个结果就够了。但没等小山离开,那男人便大声叫喊起来。
“来人啊。抓鬼啊!”
小山害怕这样下去无法逃脱,便顺势一棍子,打在男人的头上。院子里当即安静下来。
小山连忙下了高跷,连同那一套行头裹在一起,准备离开。又怕那男人装昏。便上前试探了一下。
不好!他发现这男人似乎没有了呼吸。这一吓,如五雷轰顶,他顿时慌了神。
出了人命,在劫难逃了。
小山跳出那院子,骑上车,疯狂地往家奔。
一路上心惊胆战的他浑身发抖,甚至走错了回家的路。
他不知道怎么到的家。只是刚从车上下来,便看到猪倌站在门口等着他。
“挖眼珠子!”他说着,大步朝李山奔过来。“你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
小山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爹。我------可能------杀人了。”他如是这般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就知道你会去。”猪倌紧紧抓住他的双臂,对于没能看住小山很是自责。“娃。别害怕。你在家等着,我去看看实情。你赶快把这些东西处理掉。”话音刚落,猪倌便消失在黑夜里。
小山抱起那堆道具,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决定埋在石榴树下。
他挖了个很深的坑,那些东西被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为了千年不杇。
做完了这一切回到西屋,他蜷缩在炕上。两臂紧抱着身体,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没有想杀人,我就是想吓唬他们。我就是不想让秀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