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往耳垂的方向攀爬。

夏存关掉电脑，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她有十多个未接来电，被粉丝生生哄出来的笑意倏得从脸上消失。

她没有马上回电话，而是先点开直播平台后台，将今天的礼物分成提出来。

随后她打开所有银行APP查看余额，看一个就加在计算器上一个，再算上可以立马卖出的基金，一共302458.93元，即使提前支取定期存款，也还差30万。

她知道妈妈打电话的目的，无非是催她给疗养院续费，但她手上的钱只够付爸爸妈妈其中一个人的费用。

她仰头靠在椅背上，伸直手臂，举着手机盯着计算器上显示的数字，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借给别人还没收回的钱，或者有没有哪个理财软件还放着钱她却忘记了。

“嗡——嗡——嗡——”

手机屏幕从计算器转成来电界面，夏存点击接听。

“妈……”她刚发了个声母m，就被宋多喜打断。

“你怎么回事？”夏存侧头把耳朵从手机旁边挪开，远远还能听见宋多喜的咆哮声，“打你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我刚才在直播……”她一遍按着减音量键，一边点亮免提，把手机放在桌面上。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不及时续费，疗养院的人今天都给我们脸色看了！”宋多喜想起来就气，什么意思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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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疗养院一个人一年要交30万，她和夏余前两个人付了60万，居然还得受这委屈，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妈，我都跟疗养院说好了，他们同意先给你们登记占上下一年的位置，钱我一个星期之后再交。”夏存习惯性地拿出自己的小本子，抽出上面挂着的短笔，准备记录宋多喜的需求，“是谁给你脸色看了？叫什么，都说什么难听话了？我帮你投诉，让那个人公开给你道歉。”

“还好意思说，就是你那一个星期让我们丢了大脸！你说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让疗养院知道你没钱你很高兴很自得？而且你快把你那破本子扔了吧，从小就这样，让你干什么你就列个一二三，怎么的，就显着你了？”宋多喜听见夏存按弹簧笔的声音，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早知道就不生你！别家孩子都是早早预定位置交好钱，哪用做家长的在这三催四请？”

夏存闭上眼睛，左手撩起衣服，虎口卡在侧腰，手掌紧紧贴着自己柔软温热的皮肉，浅浅调整了下呼吸。

不行，还不够。

“妈，前几天卖老家房子的钱不是到账了吗，要不你先垫付给疗养院，我先打30万给你，剩下30万我过几天肯定还你。”

宋多喜和夏余前把老家的其中一套房子卖了，说要用卖房钱付疗养院两年的钱，她当时还疑惑，就老家那个80平房子真能卖120万？虽然是学区房，但十八线的小县城也没溢价到这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