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惚之间看到有一抹可以称得上是偏执的悲伤从中一闪而过,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还为自己下意识给出的修辞给吓了一跳。

偏执和悲哀搭配在一起很奇怪……可不用这个词语,他真的很难形容那牢牢扎根在男孩眼睛里的情感。

“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我]经常去,而是[你]经常去。”费奥多尔收回视线,从侧面看过去,可以发现他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就像是在无声地阻挡眼中过满的情绪流淌出来。

“[你]最常去的是圣保罗大教堂,有时会跑到法国那边的巴黎圣母院去,和维克多.雨果一起坐在塔楼上发呆。”

被战争与死亡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宣传官每一时每一刻都能听到民众的哭嚎,只要闭上眼睛,逝去的灵魂就对着他流淌出血泪。于是,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教堂,背着这世上最沉重的负罪感,请求这世界上不知存不存在的神灵原谅他的过错,让那些因为他而死去的人们得以安息。

‘……请您宽恕。’

他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堂里,像是一个孤独的圣人。而他的养子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义无反顾地拥抱着这世间所有人的罪。

他的父亲是个圣人,费奥多尔一直都知道。有时他会阴暗地想,如果父亲能不那么善良,那些人也不会将不属于父亲的苦痛抛到父亲的身上。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就连他的异能都固执地辨别“这个人类的灵魂纯白无黠”。

他不能改变父亲圣洁的灵魂……费奥多尔看着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的深棕色眼睛,此时那里面还没有被悔恨与愧疚填满。

所以,他要改变那些污浊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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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没有在教堂里待得太久。果戈里在把教堂里头不允许游客们踏足的地方通通探索过一遍之后便“嘭”的一声挤进这对沉默的养父子之间,开始拖长了尾音抱怨这里太过压抑。

“我们可以去买点东西。”他很认真地提议,“这附近有一家很出名的糖果屋,里头的棉花糖会发光。”

费奥多尔这一次很宽容地回复了他:“那是装饰品,吃下去会让你的舌头也被荧光剂染色——不过我赞同换个地方的提议。”

季言秋还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闻言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心不在焉,像是被风吹过来的。

“糖果店吗?很不错的地点。”他回过神来,在果戈里的肩膀上拍了拍——这个年纪的俄罗斯青少手总是长得很快,果戈里已经快到他的肩膀那么高了。

东方人笑了笑,看上去已经有了几分长辈的样子。

“带路吧,小先生。”

被肯定了的果戈里很高兴,这导致他头脑发热抓住了身边两个人的手,直接用异能把他们带了出去。季言秋被吓了一跳,在确定没有路人注意到之后严肃地在果戈里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别在这么多普通人面前用异能。”他顿了一下,或许是想到了成天用异能赶路的狄更斯和用异能搬运买好的食材的自己,又底气不足地补充了一句,“最起码挑一条人少点的小巷子。”

果戈里偷偷朝他眨了眨眼,笑嘻嘻地比了个不太标准的致歉手势:“我明白了——先生。”

他的后半句话就像是字母在嘴里突然拐了个弯,将一个词语临时更换成了另一个。季言秋有些困惑,但没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不对劲,便将这点疑惑给淡忘掉了。

在他转身后,白发少年在他的视角盲区对着男孩做了个鬼脸,沐浴在那冰冷的视线里用口型无声说道:我、没、叫。

成功化解了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先开口喊父亲的危机,费奥多尔勉强满意地收回了视线,开始考虑起要不往果戈里的糖果里塞鸽子毛。

圣母玛利亚在上,他敢保证果戈里现在尤其讨厌这东西。

走在前面的季言秋并没有发现自己未来的两个孩子之间的小小纠纷,他还在努力辨认着这条街的名字。有些老化的路牌让本来就难以辨认的俄文字母更加模糊不清,过了半分钟后,季言秋不得不承认那上面的简直就是一大团连在一起的圈圈。

好吧,好吧,认路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让俄罗斯人来……他的目光在路人的身上停留片刻,觉得他得去问问路。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这条街的名字是什么?”他向前一步拦住了一位头发有些凌乱的男人,用生疏的俄语问道。

男人先是叹了一口气,紧接着抬起了一双写满了疲惫的眼睛,用同样疲惫的声音说道:“很抱歉无法帮助您,毕竟我也不太清楚这里是哪里……我刚来莫斯科三天。”

“哦,抱歉。”季言秋尴尬地收回了手,对这位简直是三天没睡过觉的先生表示了十分真挚的歉意。

那位先生点了点头,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让他做出了一种颓废的感觉。就在他准备继续走自己的路时,刚刚缩在东方人身后的小孩便往左边挪了两步,正好挡住了他的路。

男人停下脚步,脸色已经开始阴沉起来,虽然一开始他的脸色就不怎么样。

“这位小先生,你的监护人就在你的正前方不到一米的地方,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直接往前走一步。”

费奥多尔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