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靠着他的东方人的耳中。于是,他也用手指轻轻勾了勾季言秋贴过来的尾指,就着这个动作将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拢进手心,紧紧握住。
“嗯……先去吃个午餐?”王尔德装出一幅认真思考的样子,最后笑着回道,“既然晚餐已经挑了个不好吃的,那午餐就一定得好吃一点补偿一下。”
在大使馆员工的热情推荐以及临时上网查找的美食分享综合作用下,两人在饭点之前找到了一家评价不错的和牛料理。不得不说,看着铁板上的肉慢慢染上富有食欲的棕色是件相当令人愉悦的事。或许是和“烤”这种烹饪方式沾边的料理都有种拖慢时间的天赋,等他们从餐厅里走出来时街上的人流量已经达到了一天中的顶峰,让两人不得不放弃了在涩谷逛一逛的念头,转而去了浅草寺。
今天并不是周末,来参拜的人并不多。季言秋与王尔德并肩走在一起,在路过抽签的亭子时停住了脚步。
“要抽一张吗?”季言秋指了指求签的亭子,“我记得很多人说浅草寺的签文灵验。”
王尔德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太相信这种所谓揭示未来的预言。”握着季言秋的手收紧了些许,王尔德的眼睫微颤着垂下,“如果相信自己的未来是既定的,那就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了不是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有时会觉得,他们一定是改变了许多“既定的命运”才能走到现在的。
季言秋恍惚了一瞬,但他很快便将这点异常掩藏起来,反手扣紧了恋人的手。
“那就不抽了吧。”
蝴蝶扇动翅膀,将世界线掀出了原定的轨迹,而这也代表了——从今往后,没有人可以对他们的未来给出既定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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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是两位客人的包厢,从这边的窗户可以看到东京塔的全貌。每一次为两位送上菜肴时我们都会提前按下铃声提醒,得到同意之后才会进来。除上菜与两位主动呼叫之外我们不会前来打扰,会确保两位的独处环境不被打扰。”
穿着燕尾服的侍者微笑着将门推开,将后方的包厢全貌展示给两人,靠窗的长桌上那束开得热烈的玫瑰极其显眼,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三分钟后我们会将两位预订好的红酒送来,祝两位用餐愉快。”
说完这句话后,侍者便自觉的退出了房间。包厢里的灯光并不是很足,在窗外夜景里霓虹灯的衬托之下生出了几分暧昧;包厢里除了隔绝视线的屏风之外就是一张靠着窗的长桌,上面放着的烛台已经被提前点燃。
季言秋将整个包厢尽收眼底,贴过去碰了碰王尔德的肩膀,用满是笑意的声音说道:“独立包厢,烛光晚餐,嗯?”
真到了这里之后王尔德反而没那么窘迫了,坦然地点了点头:“不喜欢吗?那束玫瑰还是我中午偷偷定的。”
“倒也没有不喜欢,就是我们的王尔德老爷在约会这方面如此传统让我有点惊讶而已。”
“既然能成为传统,那一定有它的道理。”王尔德搂住了东方人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如果不是季言秋属于超越者的优秀视力让他在昏暗的环境下也看见了他发红的耳根,或许会认为王尔德老爷还算游刃有余。
季言秋看着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扶着他的肩膀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说道:“好吧,经典确实很好用——我很喜欢。”
所有的菜品都和季言秋猜测的一样,处在不好吃与好吃的中间,勉强可以够到及格线,但对比起价格来说就有些差劲了。不过,或许夜景也被算在了价格里,以及确实非常懂得分寸感的服务。
东京塔在夜幕之下毫无保留地散发着它的美丽,霓虹灯闪烁着,街道上的车流组成了名为千禧年的河流。季言秋侧着脸面对落地窗,切割牛扒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王尔德注意到了他的动作,问道:“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季言秋摇了摇头,干脆把手里的刀叉放了下来,将身子转了回去,沉吟了片刻后伸出手去够那瓶打开之后就一直被他们无视的酒。
“没有,只是忽然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
他先是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手腕转动,倾倒的酒瓶里流淌出艳红的液体,属于红酒的香气逐渐扩散开来。随后,他向前伸出手,用眼神朝男人示意。
“杯子。”
王尔德凝视着他的动作,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缓缓地将自己的高脚杯推了过去。
原先被他们刻意忽视的酒终于摆到了他们的面前,两人心照不宣地同时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季言秋视线略微放空,虚虚地落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想着这瓶酒的度数应该不高。
不过,对于平时滴酒不沾的作家先生来说,就算度数不高也能让他不多时便红了脸,望向对面人时的目光已经有些迷离。
季言秋将空酒杯放下,托着自己的脸颊,说话时开始不自觉地拉长尾音,只不过自己倒是没有察觉。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喝怎么多红酒。”东方人抬起手,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很少”的手势,“之前Eileen姐给我喝过一点,但就只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