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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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很热闹,战争结束之后国际形势没从前那么紧张,长期被外派的文豪们终于有机会回国与同僚和家人团聚,不过这也导致了原先那个饭厅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周豫才和林月音看着几张桌子思考了几分钟,最后决定把桌子全都搬到院子里来,用异能把冷风都阻挡在外面。
在露天的场合下吃年夜饭很少见,不过季言秋感觉这还挺不错的——除了那些椅子,往常用于晒太阳的台阶也成了雅座。
舒予春很没形象地坐在台阶上,用力的拍着旁边老友的肩膀,试图让他喝下手里的白酒;而离开的日子近在咫尺的胡先生难得没有拒绝,颇为惆怅的接过了那杯酒一饮而尽,让原先担忧自己又要在牌桌上变成散财童子的其余同僚暗中松了口气。
陈云生很是同情的将一套卡递给了他:“给,我在伦敦中餐厅的会员卡,都是经过筛选的。”
胡先生接过卡包,怀着一点期望问道:“正宗吗?”
陈云生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比美国那边的差一点吧。”
此话一出,胡先生顿时发出了一声长叹,脸上更加惆怅。
刚从美国回来的梁煐发出不满的抗议:“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中餐馆会比美国的中餐馆更不正宗!”
“我知道,亲爱的,可那是英国。”陈云生的声音里充满了五年英格兰生涯的沧桑。
土生土长的英国小伙默默把手里的酒杯放下了,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恋人:“英国的餐馆真的很糟糕吗?”
季言秋用一种微妙的怜悯目光看着他:“我以为在你觉得西湖醋鱼味道不错时就能发现这一点了。”
天知道他刚到伦敦时望着那些连血都没放干净的肉和看上去比他年纪还大的冷冻鸡肉是有多么的绝望。
“吃不惯那里的菜,自己试着煮不就好了?”汪先生喝了三大杯白酒,此时看上去已经有些醉醺醺的样子,眼睛一瞪,用不容抗拒的力道把胡先生抓了起来,带着他往厨房走。
“来!今天我就教你几道家乡的小菜!”
陈云生等人目送着他们远去,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季言秋略带担忧的问了一句:“汪伯伯和胡叔都喝了不少吧?让他们两个去厨房真的没事吗?”
“怎么会有事呢?”林月音笑眯眯的回复,“都是异能者,大不了回头找晚盈治一治。”
她的话刚说完,厨房里头就传来了哐啷一声巨响,和人聊到一半的谢晚盈很是熟练地提起自己的医疗箱就往厨房走,几分钟之后,厨房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陈云生不由得感慨道:“都用上异能了?他俩不小心把头塞到了灶台里?”
“我更倾向于是把碗柜拽下来了。”林月音平淡地附和道。
由于在这种情况下再将明火靠近厨房是相当危险的事,燃放烟花的地点变成了林月音临时构建出来的小天台。半透明的平台在她的控制下缓缓升空,直到和道路两边的银杏树持平。来到高处,那些在天空上绽放开来的烟花似乎都变得触手可及起来,落下的光点如同天边划过的流星。
季言秋从箱子里头取出了几根仙女棒,眼中略带怀念。
“在想什么?”王尔德站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嗯……突然想到了我的二十岁生日。”
东方人手指在半空中划动,烟花的顶端被异能点燃,灿烂的银色花火在夜幕中绽放,倒映在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就像是月亮一样明亮。他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烟花棒,看着烟花因为视觉暂留效果而变成了一条弧线,嘴角也随之上扬。
“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朋友偷偷跑来我家,带来的蛋糕上放着的就是这种烟花棒……结果点燃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被忽然炸开的火光吓得够呛,以为有人这么想不开想要暗杀几个普普通通的作家。”
等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原以为的蜡烛其实是烟花的时候,烟花都已经燃到一半了。他的朋友们匆匆忙忙的将一首生日快乐歌加快了一倍,才在烟花彻底熄灭前将祝福语唱完。
后来到了这个世界他才恍然发现,现在是真的有人会来暗杀他这个“普通作家”了……听上去有点像地狱笑话。
王尔德若有所思地望着东方人被烟花照亮的侧脸,忽然问道:“所以说,资料上的生日是错的吗?”
季言秋愣了愣,终于想起自己在填写个人信息时填下的出生日期是什么,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回答:“啊……确实是错的。我填的是第一天到伦敦的日子。”
一开始是怕有人顺藤摸瓜的发现他根本不在新生儿登记册上,后来就彻底把自己的“生日”给淡忘了。第一年收到友人们的礼物时还愣了好几秒,过了几天才迷迷糊糊的想起来那天是他填的假生日。
王尔德看上去大受打击:“原来我一直给你庆祝的都是错误的生日吗……”
季言秋赶紧开口宽慰:“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是很在意过不过生日这件事。”
一直到他出院独立生活,生日对于他来说就只是挂在床头的患者资料又更新了一份,可能还有护士和医生放在床头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