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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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糊涂跟进来的岳敕,也只好跟着动起来。
他用手帕捂着鼻子,捏着铜环,拉开了杵在角落里的衣柜,里边整齐叠放些几床被子,看着倒还干净,他试着扯了扯。
……没扯动。
只好求助两位年长者,“独孤兄,齐兄,这里有几床被子。”
男童脸颊微红,声音越来越小。
“我,搬不动。”
齐博文难受抱头。爬了大半天的山,又站了大半天,吃饭也撑了半天,这会儿,些许洁癖都有些不治而愈了。
他看了一眼席上的薄灰,到底还是没能忽视,他犹犹豫豫地问出了声。
“这席子,我们……”
要擦吗?
话音未落,却见一身青衣的少年坐了下去,坐……
“何事?”
像是感觉到了他不可思议的目光,冷着张脸的少年侧目,漆黑的双眼倒映出他呆滞的脸。
“嗯,没事。”
齐博文也坐了下来。
半天没听到回应,克服了羞赧的岳敕扭头,就看到两人径直就坐在了炕上。
他瞪大了眼睛。
那一瞬间,就像有几百只蚂蚁往身上爬,浑身难受。
胳膊上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他有些艰难地问道。
“你们是不是,嗯,还未擦拭……”
“嗯。”玲珑理所当然地点头。
还好,不算很脏。
“嗯唔,我有点累了。”没忍住。齐博文尴尬一笑。
岳敕沉默了一瞬,“我去打水。”
“被子,等我回来了,再,再放上去吧。”
夜深了。
先头叫嚣抗议的声音已经小了,试图连夜逃跑的学子,发现前门的必经之路,竟然堵了块大石头。
周围都是崇山峻岭,无处可去。
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好灰溜溜地回来了。
要是正常情况,早慧的岳敕少说也要分析一二,但提着木桶艰难回程的他,满脑子都是衣裳沾上了灰尘的模样,眼眶因憋着气提水而微微泛红。
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其他暂且认命住下的学子们瞧见了,眼里有些同情,心想,这小孩的同寝是谁,也太磋磨人了吧。
然而,等岳敕千辛万苦提着水,回到木屋,两人竟已经把被子铺上了。
岳敕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憋在眼角的眼泪直打转。
“哐当。”装了半桶水的木桶落在地上。
浑身狼狈的男童颤声道。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