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众人却又诡异地更安静了下来，眼神偷偷彼此交流。

万草丛中一点红。

这就像人群里突然闯入了什么披着人皮的怪物，别扭极了。

好些人觉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但碍于风度，没好出声。

众人本能地抗拒反感，直到少女跟着踏进了学堂，那种领地被践踏的恼怒，瞬间占据了上风。

“夫子都不管管的吗？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跟着来了！”

吊梢眼的少年斜眼看来，他颧骨微高，看起来颇有些刻薄，说起话来，也是毫不客气。

“女人就该回去待着嫁人，跑这里跟我们混在一起算什么？”

“就是。”很快，同样不满的人跟着附和起来。“别是想攀附权贵，赖上我们吧，这点小心思，我们早就看出来了。”

“没错，别以为小有姿色，就想勾……啊！”

砂锅大的拳头迎面而来，口吐恶毒话语的少年被打得踉跄倒地，鼻梁一痛，恍惚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缓缓流下。

他颤颤巍巍地抬手，摸了摸鼻子，满脸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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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

“血？！”

群起激愤的几人都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尤其是一进门就冷嘲热讽的少年，脸上更是多了几分慌乱。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愣是挺直了腰杆，眼睛躲躲闪闪，看着紧握着拳头的老成少年，他咬紧牙关。

“我有说错吗？！女的本就不该抛头……”

“嘭。”又是一拳，这次孟寅速度更快了，梗着脖子硬撑的少年话都没能说完，翻着眼白，就晕倒在地。

然而，这招杀鸡儆猴，非但没能引起众人的害怕退让，反而激起了众人的血性来。

“你以为你是谁啊，会动手了不起啊！”

先前作壁上观的人涨红了脸，跳了出来，破口大骂。

“女的就是不行，怎么了？！”

堪堪踏进门槛的玲珑动作一顿。

尖酸刻薄的话，在耳边回响，脑海里涌现出模糊的画面。虚幻与现实交加。

鲜少波动的少年下颌紧绷。

【唉，女孩子就是不行。】

“我要是她以后的丈夫，我都要呕死，一个女人，都跑到男人堆里来了！怎么不干脆上青楼去？”

【浪费了那么多年学费，出来还不是混个两三千，还不如当初毕业就结婚呢。】

“哈哈哈，头发长，见识短，这也是脑子拎不清的，圣人的书，她读得懂吗？”

【我跟你说啊，女儿都靠不住……】

满脸畅快的年轻人们嘴唇起合，人模人样的身影，就像恶鬼一样扭曲变化。

陌生的情绪在胸口横冲直撞，玲珑低垂着眼，眼里闪过一丝红光，垂在身侧的手不住收紧。

越来越恶毒的话接连吐出，他们就像被拔了毛的豚猪，发出尖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