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日,终于盼来了,怎的不见呢?这些日子可是有不少人跟她打听夫人的嫁妆,那十里红妆,连她家里也问过几回。这个大窟窿再不填上,她快要绷不住了。
秦秋漪正在做衣裳,练了几日,和原身的手法越来越像了。她放下针线,拿过春杏手里的帖子看一眼。秦父亲手写的,“思女心切”,怕是担心她死了,秦家什么也捞不着,急着安排秦冬儿做替补来了。
秦秋漪把帖子放下,“这事先压一压,我们不需急,急的是他们。”说完了,她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搬了绣凳坐在窗台下,这里光线好,春风也舒服。
春杏抬眼看去,她从容淡定,绣针灵巧地随着她的指尖上下飞舞,明亮的光线里斑斓的绣线瞧不真切,只有浮尘起起落落,被月儿的小手抓住,慌乱四散。
秦秋漪见她呆立着不动,当她不知该如何回帖,便道,“就说我近来身体不适,暂不见客,其他也不需多说什么。”
“是。”春杏转身退下,忽听轮椅转动声。
“夫人身体不适,可有叫大夫来看看?”
赵北平的嗓音浑厚且沉稳,虽未拔高音调,但坐在窗台下的秦秋漪刚好听得清楚。她眼睫轻颤一下,放下手中针线,起身往外走。
对春杏道:“去请大夫罢。”
春杏面露难色,捏着手里的帖子不知该如何才好。一诊脉,就知晓夫人装病,往下一盘问……
“还不快去。”长顺催一声,又道:“齐大夫刚好给将军看过诊,人还在院子里,快去叫他来。”
哪有什么刚好的事,秦秋漪提起茶壶为赵北平倒上茶,也给自己倒一杯。
春杏见状,只得去隔壁叫人。
齐大夫是个清瘦的小老头,胡子花白。
早听闻夫人貌美,今日一见,果真美得像朵娇花。
秦秋漪提一提宽大的袖子,白玉镯子摘下来放在一边,手腕搁在脉枕上。
观其面色,明显气血不足,其实老齐不擅长妇科……手指搭上脉搏,他神色渐渐凝重。
这怎么可能呢?
夫人眉目柔和,神态自若,看不出一丁点疼痛难忍的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