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总算被他引着给正确的判断。
这一回,村澳里所有的船都会赶在飓风到来前上岸,不至于如前世一般被猝然来临的狂风暴雨打个措手不及。
考虑到接下来的大雨会连下许久,钟洺和二姑打了声招呼,赶着天还没黑上山砍柴。
毕竟哪怕人和船上了岸,暂居坡上的石头屋躲雨躲风,水要烧,饭也要吃。
届时一下雨,山上的干柴都成了湿柴,点都点不着,可不就得提前囤好,囤得越多,心里越踏实。
钟洺把唐家的那份也揽了过来,盘算着一趟肯定砍不够,来回两趟应当差不多了。
离白水澳最近的小山头,叫冠子山。
此间依山滨海,是九越县常见的地势,水上人再靠海吃海,同样需要进山砍柴、伐竹,遇见山货,也多少会带回一些。
以前钟洺觉得冠子山又高又深,等去了北地,真的进到那边的深山老林,方知冠子山就是个山里的重孙子辈,压根不够看的。
时隔一世,故地重走。
附近人们常行的山路早就被踩成一条不长草的小道,他肩扛纤担,手拿柴刀,大步行进。
连续的出海、下海、打桩、张网,像极了在军营里起早贪黑的操练,在最短时间里锻造出他的体格。
相较刚重生时,他明显觉得自己手臂和腹部绷紧时,摸起来更结实了。
为此他想着,是时候给自己弄一把趁手的武器,最好是在海里也能用的。
——譬如效仿打鸟的弹弓,做一把在水里用的,能打鱼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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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这趟上山,除了砍柴,他还打算挑两根合适的竹子。
正好趁没法出海,在闲着的几天里好好琢磨。
进山后,没多久就遇见了村澳里的人,刚从山上下来,肩头横着一根扦担,左右各一大捆柴。
“阿洺,上山去啊?”
钟洺颔首打招呼,“弘叔。”
他掂了掂手里的柴刀,“这不是要上岸住几日,家里船上柴不够了。”
弘叔扬了扬下巴。
“那快去吧,雨天前的干柴不易得,趁早上来趁早忙完,明天一早山上人更多,少少不得要走更远。”
钟洺深以为然,他也是这么想。
“那我上去了叔,您慢着点。”
两人错肩而过,又走一阵子,眼看到了山腰。
林子里依旧潮气重,不过没有山下那么闷热。
穿着草鞋的脚踏过山地草叶,发出细微的响动。
近处的林子里传来砍柴声,可见与他和弘叔一样,赶早上来的人并不少。
越往上走,声音越近,待走到一片空地,钟洺意外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个“熟人”——刘兰草的外甥,苏家小哥儿,苏乙。
苏乙显然也听到了他来的脚步声,抬头时两人两双眼相对,后者动作一顿。
这种情形,不打个招呼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