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
“可是钟洺水性好,挣得多,且不都说他已学好了……”
“我呸,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傻愣愣的年轻哥儿和姐儿罢了,说句不好听的,狗改不了吃屎。咱们村澳多少好人家的汉子你不选,偏看上钟洺,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还不知你就是看上他那张面皮……”
卢雨大概被戳中心思,默了一瞬,刘兰草又斥他几句。
“你又不是苏乙那等嫁不出的老哥儿,平白自降什么身价,江家置了新船才娶走你大姐,到了你这里,反倒去倒贴一个浪荡穷汉子,你信不信,这事传出去,你大姐在江家都要跟着丢脸面。”
这之后,卢雨彻底不说话了。
几息后,舱内隐约有啜泣声传出,苏乙暗暗咋舌,意识到这是卢雨被骂哭了。
这确实是记忆中刘兰草难得说重话的时候,以至于后面声音都压不住,被苏乙听了个分明。
同时他也惊讶于卢雨原来瞧上了钟洺,不过细想也并不意外。
那样高大英俊的汉子,谁不心许。
不是卢雨,也会是别家漂亮能干的姐儿或哥儿。
他设想着钟洺与人结亲的场景,心绪驳杂,如一团乱麻。
在外面又等了好半天,待卢雨哭完才推门进船舱,窝进属于自己的狭小地界,团成一团躺下。
睡
药丸的清苦气还弥漫在口中,他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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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糖,遂含着苦意入,一想到药是钟洺送的,又觉得苦也是甜的。
第二日,钟家几艘船天刚蒙蒙亮就离了岸,赶大潮去了海里打桩网蛰。
多了一艘船便多了两个桩,累得各个气喘如牛。
幸而蛰讯正旺,随便张一网子都是丰收,收获的最大一只蛰大如车盖,引得附近的船都过来看。
“这一只蛰,得有个几百斤!”
“谁说不是,好几年没见过这么大的蛰了,今次真长了见识。”
种地的农户据天时定收成,水上人也一样,虽说各色渔汛年年有,但数量多少并无定数。
大海蜇分了四五节才捞上船,在舱里分拣时,三四个人一起上手。
头身分离,一摸一包水,两只手兜着也往下漏。
几船蛰带回来,已是巳时左右。
钟洺另提了个网兜,里面装了几十个鲍鱼,今天海里海蜇太多,不易下潜,他只就近转了转,找到一座满是石底鲍的礁石,撬了个痛快,正好给闵掌柜交个差。
能抽鱼筋的大鱼没能遇见,他跟六叔公打听,六叔公直接道:“你怎忘了海里还有鲟鱼,赶上大的能有个几尺长,足够你用。”
经六叔公一提醒,钟洺恍然大悟,“还真是忘了。”
海里的鱼太多,有时候捕上来都不知叫什么,需问六叔公这等老把式才行,长久不见,哪里能想得到。
鲟鱼的鱼筋美味,曾是九越县的贡品,能入御膳,私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