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的幸福。”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如果我遇到了坏人怎么办呢,我可以把我的幸福分给他吗?”
母亲愣怔了一瞬,然后眼底就带上了担忧:“幸福没有办法共享,阿时,不要尝试治愈坏人,如果遇到了坏人,我希望你避开。”
这是印象中母亲少见的用严肃的语气说话。
小男孩思索了一下,用很小的声音提出疑问:“如果避不开呢?”
……
忽的,疼痛突然下移,剧烈的绞痛猝不及防,仿佛如同肠子被绳索猛的捆死勒紧。
滕时的手指猛的攥住了小腹的衣服,痛苦地弯下了腰,整个人几乎趴在了床上,只用一个手肘支撑住身体的重量。
“嗯……”
他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个声音,俊美的眉眼紧蹙着,然而汗水还是顺着尖尖的下巴滴落到床单上。
监控视频那头的蒋州成简直血脉喷张。
青筋几乎一路从滕时锁骨蔓延至颈侧,他修长的指尖在床单上拼命收紧,几乎把拳头碾进腹腔深处,显现出一种极度痛苦又克制的感觉。
没有人能懂这一幕对于蒋洲成的致命吸引力。
滕时的痛苦是他造成的,他因为自己而痛不欲生,一袋小小的药就让无所不能的、高岭之花一般的美人被折磨到几乎破碎,这样的心快-感没有任何一种快乐能比拟。
如果说蒋洲成刚才还是只兴奋而已,现在就是狂热到如同火山爆发,简直恨不得现在立刻冲回去亲自欣赏这幅美景。
“叫啊,叫出来啊。”他痴迷地对着屏幕低声喃喃。
然而他终究是克制住了,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默默等待着。
更刺激的还在后面,蒋洲成的嘴角勾了起来,他等着。
*
高速路上,出租车踩着限速在夜色中疾驰而过。
“师傅!麻烦再开快点!大半夜的路上都没人!您超个速也没事!”奚斐然坐在后排抓着前座司机的椅子。
“哎呦小朋友你说得倒轻巧,看到监控了吗,拍到一次扣两百,还要扣分呢!”
啪,一沓鲜红的百元大钞拍在了副驾驶的凳子上。
“这里有一千。”奚斐然急道,“十分钟内到,再给一千。”
空旷的高速路上,出租车瞬间化作黄绿色闪电,一骑绝尘地扑向了夜色深处。
八分钟后,奚斐然把自己攒了两个多月的零用钱,还有从滕时抽屉里抓来的大几百,全都给了出租车司机,然后冲下了车。
他听说过滕时的这座厂房,但是从来没有来过。
纯白的厂房就像一只来自外星球的巨大箱子,又像是诺亚的方舟,非常有存在感地伫立在夜色中,造型极具现代化特点,简单却足够吸睛,很符合滕时本人的风格。
厂房前面有一辆空车,奚斐然认出来那是滕家的车,司机正倒在车前面的空地上,应该是被打晕了。
奚斐然顾不上停留,一路狂奔进研究厂,平日里需要密码开启的大门,此时轻而易举就在他面前打开。
奚斐然边跑边叫:“滕时!!”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厂房里,回音中仿佛有什么异响,细听竟是人的喘息。
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奚斐然一眼就看到了捂着肚子倒在床上的滕时,那一刻他心跳都停了,猛地扑过去扶住滕时的身子:“你怎么样!”
滕时倒在床上左右辗转,汗水遍布全身,看见他,虚弱地摇了摇头。
他漂亮的容颜全是痛色,双手死死掐着小腹,甚至疼得说不出来一句话。
奚斐然也不知道那是“没事”还是“不行了”,立刻从口袋里摸出刚才拿到的解药。
“那个蒋洲成的变态给我寄了个小盒子,里面有解药,我拿到了!”
解药在小瓶子的瓶口打转,倒了半天却怎么也不下来,奚斐然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情绪随着肾上腺素的消散,后知后觉地蔓延了上来。
奚斐然发现自己最先上来的情绪是害怕。
他看着滕时苍白如雪的面容,只觉得被莫大的恐惧裹挟,怕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如果不是切身经历,旁人永远不会明白,失去父母造成的安全感缺失有多巨大。
有父母的时候,你可放心大胆地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犯错也无所谓,因为你知道你的身后有无条件支持你的父母。
就算你捅了天大的篓子,再狼狈,只要转身跑回家,喊一声“妈”,叫一声“爸”,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但从父母死去的那一天起,奚斐然的后盾消失了,他成为了这世界上孑然一身的独立个体。
没有人再接住他,他失去了所有的底气,做错任何事都有可能万劫不复,只能如履薄冰地活着。
而就是这个时候,奚斐然看清了滕时的真心,这简直是救命的灯火,滕时的关照弥补了父母离开留下的空缺,即便不可能完全一样,但奚斐然知道,有人会接住他了。
这种信念带来的安全感,是他每夜可以安睡的唯一原因。
滕时不只是房东、饲养员,他是另一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