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滕时之后会把暂时扣下的生活费都还给他,将来家里的产业也会交给他。
明明自己一直好好的,不过是谈了个恋爱,怎么就……
滕玟忽的抬头:“二哥怎么不来看我?他已经好久没来了。”
“他出车祸受伤,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不是说他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吗?”滕玟眼底有什么在剧烈翻动着,好像隐约猜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忽的问:“大哥,是不是二哥不让你放我出来?”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滕禹眉头皱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就在这时狱警走过来,告诉滕玟探视时间到了。
滕玟忽的感觉浑身发冷,心底里有个可怕的猜想越发强烈。
为什么一直不放我出来?
如果我进了监狱一直出不来,那这么多年滕时扣下的属于我的钱,是不是就不还给我了?
那笔钱攒了那么多年,是一笔巨款!
先让我的名声臭了,占据我的钱,然后再把我挤出滕家的继承人序列?
滕玟的思维越来越混乱,连日的极度神经紧张和缺乏睡眠让他的思维无法集中,心底里关于自己卑微出身的阴影,在此刻仿佛变成了可怕狰狞的怪物在他耳边疯狂嘶吼,从小安全感的缺失,让他被抛弃的恐惧达到了极点。
他害怕回到那种被人瞧不起的境地,害怕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
不可能的,那是我亲哥,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他极力说服自己。
可是如果滕时没这想法,为什么不放我出来,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到时间了,家属回去吧。”狱警催促着。
滕禹站起来,这动作忽的刺激到了滕玟,他猛扑过来疯狂地拍打着玻璃:“大哥救我!二哥不想让我出去!”
滕禹瞳孔一缩。
狱警立刻冲过来按住滕玟:“老实点!”
“大哥!大哥!”滕玟声嘶力竭地大哭,精神濒临崩溃,“二哥想把我困死在这里!……”
“闭嘴!”滕禹暴吼一声,气得发抖,他知道滕玟性子软弱,恐怕接受不了还出不去的事实。要闹起来,却没想到滕玟竟然怪到了滕时身上,简直离谱。
“不放你出来是我们共同的决定!”滕禹怒道,“滕家正在风口浪尖上,你一旦踏出看守所,滕家就会变成众矢之的,被打上干扰司法秩序、涉-黑的标签!你如果有点脑子能想一想,就知道这是别人设的圈套!”
滕玟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连自己家人都不信你还信什么!”滕禹冷然起身,“如果当初你一点都不碰那药,别人能有可乘之机?你会出来,但不是现在,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反省。以后再说这种话,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前几天刚下了雪,路边的积雪还没化。
车子里开着暖风,窗户开了一条小缝,滕时靠在副驾驶上闭目休息。
白皙的面容仿佛精致的白瓷,乌黑的睫毛如同两道羽扇,他大病初愈,身子非常虚弱,车里暖烘烘的风吹着,他的手脚却还是冰凉的。
滕时本想着闭着眼想想事情,想着想着意识就有些混沌了,继而腹中又开始隐隐难受,浑身都没力气。
车门忽的被拽开,滕禹冷不丁坐进了驾驶座。
滕时费力地睁开眼,就看到了滕禹黑如锅底的脸。
“说了?”滕时轻声问。
滕禹咬着后槽牙启动车子:“小混蛋,竟然以为是你故意落井下石,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我们马上就能……”
“他还小,有些事情看不明白也正常。”滕时打断他,艰难地支撑起身体,微微坐直了些。
滕禹把车子拐上主路,冷道:“你小的时候不这样。”
滕时苦笑。
“有的时候,我总觉得……”滕禹欲言又止,“算了,不说了。”
“你觉得他和我们不像。”滕时虚按着腹部。
他和滕禹之间,虽然性格天差地别,长相身材也完全不一样,但是总有一些地方是有对方的影子的,比如处事方法和某些思维方式。
但是滕玟却几乎找不出来和他们相似的地方,除了长得隐约能看出来是兄弟,其他地方完全没有类似之处。
“他的成长环境和我们不一样,小时候他和林姨过的是苦日子,”滕时说,“给他些时间。他遭人诬陷,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
滕禹真是被气到了,握着方向盘脱口而出:“如果遭遇这种处境的是奚斐然,他肯定不会这样。”
说完他就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自从奚斐然被送走,滕禹就一直避免在滕时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他怕滕时伤心。
却没想到滕时只是淡淡地说:“奚斐然是比同龄人成熟一些。”
“他最近……”既然提到了,滕禹干脆就问了下去,“还给你打电话吗?”
滕时顿了顿,摇摇头:“不打了。”
不打了。
起初奚斐然刚到J国的时候,周围人告诉他,滕时送他出国是为了避避风头。
奚斐然因为滕时的擅作主张生气了两天,就忍不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