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杀够,亲爱的,除非你愿意让我杀,但我又杀不死你,所以请你在那边待好了等我结束。”
即使式杀死的人都背着命案,都是枪毙一万遍也不够的人渣,他还是无法接受式这样轻飘飘的态度。
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
“是糖果喔,给乖孩子的糖果。”
式似乎是听到了他的想法。
耳麦那边传来式漫不经心的话语,隐约能听见□□倒地的声音。
“是给我的‘奖励’,作为我帮他处理烂摊子的奖励。我以为你也是,但我杀不掉你,他不让我杀你。所以就这样了,你不是我的糖果,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苏格兰看到式正面遇上了一个武装小队。
“是报丧鸟!是报丧鸟!快叫支援!”
“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式非常开心地冲了过去。
耳麦里传来像放鞭炮一样急促的枪声,不一会枪声少了下去,没过多久,枪声彻底停了。
式单杀了一个武装小队,他白色的外套满是鲜血,扎成马尾的头发也浸透了血液,沉甸甸的坠在脑后。
似乎是浸透血液的头发实在太沉了,式抬手解开了发绳,让一头黑发就这么随意披散着。
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不,他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苏格兰和恶鬼相处不来。
但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式会和苏格兰正常聊两句,而不是没有逻辑的胡言乱语。
虽然很艰难,但苏格兰摸清了和式相处的诀窍。
作为第二人格的式年龄不是很大,应该在5,6岁左右,要用对待孩子的态度去对待式。式是残缺的,没有恐惧和愤怒之类的负面情绪,他是积极的,亢奋的,如果情绪有峰值,那么他一直都处于顶端。
他一直都是高兴的,杀人的时候也是。
这令苏格兰不寒而栗。
卡瓦酒在任务分配上称得上是绝世好领导,他不会带人去执行灭口这种极度拷问道德底线的工作,这种任务分到他头上,他不会往下发,都是自己上,从来不让别人经手。
“请让我和您一起去吧。”阿斯蒂抬手,轻轻捧起卡瓦酒的脸,对着那双凝固着绝望的暗红色眼睛无限温柔的恳求到。“请不要再推开我们了,卡瓦酒大人,我们想成为您的共犯,而不是被您护在身后什么都做不了。”
“这不是保护的问题,阿斯蒂。”卡瓦酒温和的说到,“这是你们不能跨过的线,我已经在这端了,而你们还在那一端。”
“我不能让你们再经历一遍我经历的。”
卡瓦酒拒绝了,但阿斯蒂没有放弃,她去找了琴酒。
琴酒同意了。
“卡瓦酒大人,这次任务我和您一起去。”
接到灭口任务的卡瓦酒惊愕不已,他看向琴酒,却看到一个令他心梗的笑容。
在给卡瓦酒添堵这方面,琴酒永远是举双手赞成的。
“阿斯蒂?”
“是我。”阿斯蒂点点头,透着一丝心虚,她有些底气不足,毕竟这次的事算得上先斩后奏。“这次的任务,我想和您一起去。”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
“我做好准备了。”
阿斯蒂回答。
她以为这很轻松。
但她没有做好准备,她没有做好处决孩子的准备。
面对着从壁橱里拖出来的,还在哭泣的孩子,阿斯蒂觉得自己拿枪的手有点抖。
她无法举起枪。
这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歹徒,也不是背负数条人命的□□打手,更不是贪污腐败的高官。
这是孩子,纯洁的,干净的孩子。
这就是卡瓦酒一直面对的吗?
阿斯蒂想到,她被卡瓦酒保护的太好了,好到忘记了自己身在什么地方。
她身处漆黑的地狱。
“你先走吧,阿斯蒂,剩下的我来处理。”卡瓦酒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疲惫。“没事的,剩下的任务报告我来补,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不可以的,我不可以走。
阿斯蒂举起了枪,虽然手还有些抖,但准星已经对准了目标。
我要成为他的共犯。
阿斯蒂对自己说。
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