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2 / 3)

上切不可睡太晚,于身体有碍。”

刑老爷微微皱眉叮嘱。

“是。”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下人们可认出是谁了?”

刑宴之的话刚落,又一年轻男子步伐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美貌妇人,妇人走得慢他两步。

来人正是大少爷刑伟知,后面跟着的妇人是他的妻子林氏。

“回老爷,大少爷,二少爷,老奴已经让府内的下人们去辨认了,尸体是具女尸,下人们翻检了一下尸体身上的衣物花样和料子,发现是前院二等丫鬟穿的服饰,具体是谁,还得查验一翻,看看府内的丫鬟里少了谁。”

“刑管家,验尸的人请了吗?”

坐轮椅的刑宴之,目光在那具女尸上停留,目光从头扫到脚。

“回二少爷,验尸的人,已经吩咐下人去城外请了,得一个时辰后才能到。”

刑老爷身边的老管家微微佝着身子,毕恭毕敬的回答事情进程。

明熙在旁边观察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观察着围观者人们的一举一动,仆人们中有的害怕惊恐,有的则是麻木,还有的是好奇。

突然间,明熙远远的看见院子走廊转角处,有一处不明显的阴影。

廊下都挂着灯笼,蜡烛照明没有现代灯火那样明亮,但蜡烛照明时,有一个特点,就是凡是有什么物品或者是人,在蜡烛照亮的范围内,会出现阴影。

阴影是不动的,明熙并不知道刑家的格局,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直觉让他觉得那处阴影不对劲,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肯定有东西,或者是人在那里。

刑宴之视线往四周掠过,看见雕花的墙孔中趴着一个人,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某个方向。

在看什么?

有什么东西值得一个傻子这样注意?

刑宴之沉了沉心思,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

看的是屋檐廊下的转角处。

什么都没有?很正常。

死的不过是一个丫鬟,刑老爷看过后,就让大家散了,府内的丫鬟活契死契都有,对他们这些主子来说,不过就是一件物品而已。

刑老爷让两个儿子早些回屋休息,并吩咐管家,验尸的人验过后,没什么大问题就把尸体拉出去埋了,再把荷花池挖了重新造景。

死过人的景色,晦气。

刑宴之推着轮椅往回走,过院门时,刑明熙主动跟了上来,虽是有仆人在周遭隔着,但刑宴之总觉得对方此时此刻,像一只怕被丢弃的小动物。

胆小又愚笨。

明熙觉得夜晚的刑府又大又阴森恐怖,他也第一次见死人,在现实生活中,他只是在别人口中听过某某死了,并未亲眼见识过死亡事件,更别提看见非自然死亡的尸体了。

一开始他想的是,自己掉进荷花池触动剧情,但如今亲眼见了尸体,他觉得自己真是天真。

想是一回事,眼下亲眼见了,他都害怕得不得了。

明熙就这样一路跟着刑宴之回他的院子,刑宴之也没有出声阻拦,直到明熙跟着进了对方的卧房时,才发现对方要准备洗漱休息了。

刑宴之在仆人端来的水盆中净了脸后,又用帕子擦了手,把帕子递给仆人。

跟着贴身伺候的仆人,见二少爷一直没有发话,于是就按照平日里的习惯,退了出去把门关上,留了两个人在门外守着,听主人吩咐。

“明熙,还不回自己的住处吗?”

“虽说兄长乐意邀你留下,可是这里没有你的一应物品,怕是与你不便。”

刑宴之说话轻声细语的,很是客气有礼。

明熙听不明白他们这些深宅大院的弯弯绕绕,也就不懂二少爷这是在客气的赶他回去了。

“二哥,我害怕,我能在你这里睡吗?”

明熙觉得刑宴之人很好,所以直接把自己的害怕说了出来。

面前的刑宴之看上去好像比他大不了多少,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却十分的和蔼可亲,贴心大哥哥的模样,并且比他厉害许多,处变不惊。

刑宴之见他如此,目光沉沉的看了看对方,他不知道刑明熙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一个稚子从出生几月就被赶出去刑府,父亲的态度很明显,所以底下的人根本不会认真照顾,幼儿到少年时期最是艰难,普通人家养孩子尚得费万千心思,因为孩童易夭折。

刑明熙被接回府内几月,下人传来的消息是疯病并未恢复。

如今暂且不提他是怎么跑到自己院子的,见自己的第一面就表现出清醒的状态,像雏鸟一样的依赖自己。

要么是演技太好,要么是真的恰好恢复。

思及此,刑宴之笑了笑。

“明熙若是害怕,不若睡兄长床边的那张小塌上吧,原谅兄长双腿有疾,恐不能与人同睡。”

那张小塌很小,是仆人睡的,躺上去根本不能让人伸直身子睡,只能是坐躺一下,这样放置的原因,就是怕仆人夜里睡得太死,不能及时听见主人的吩咐。

刑府规矩严格,要是其他少爷小姐听见刑宴之这话,就算对方是刑府嫡子,少不得要骂人了,这明显就是拿自己当仆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