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呀,阎乐这小子关键时候还挺仗义。”青嫣感叹道,“可惜呀,怪不得萱竹喜欢他喜欢的要命。”
思烟没有说话,只是透过缝隙担忧地看着阎乐,她明白阎乐对自己的心思,可她没办法回应他这份感情。既然如此,那她就更不可能眼睁睁看他为了自己丧命。
她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思烟,先别冲动,再观察看看。”
言语间,外面几人已经慢慢恢复神智,大祭司第一个发现阎乐抱着“玉思烟”正试图离开碧波庭,愤怒地喊道,“给我拦住他!”
“阎乐!你,你……银狐之心你都敢偷!你要反了天吗?!”阎恕奎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气死为父是不是!”
“父亲,孩儿深知今日所为是犯下滔天大罪,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求您看在孩儿的份上,放过玉思烟!”
“放过她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她今天必须死!”
“玉思烟是我带来梦桑国的,今日,我一定要带她离开!”
“呵呵……”一旁的大祭司冷冷地笑了几声,“四殿下,你以为这梦桑国,是她玉思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那大祭司不妨试试,看我拼了这条命,能不能带她走。”阎乐抱紧手中的人偶,眼神丝毫不怵。
“乐乐!你到底怎么了?!魔怔了吗?!”阎炳玉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带了哭腔,“你赶紧把玉思烟交给大祭司,算姐姐求你了行不行!”
“三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死八婆了,以前每次这么叫你,你都会来揍我,别说还挺想念的。”
“什么最后一次!别胡说八道!”阎炳玉被气得直哭。
阎乐眼眶泛红,他倔强执拗地看着曾经亲密无间的哥哥姐姐,和疼爱自己的父亲,最后,朝思烟的方向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随后转身朝门口大喊一声。
“惊雷!”
一声高亢有力的嘶鸣从碧波庭外面响起,紧接着门口传来侍卫们毫无防备,惊慌失措的声音,下一秒,一匹高大威猛的黑马从大门外径直冲了进来。
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之前,阎乐抓紧时机,抱着“玉思烟”骑马扬长而去。
“阎国主,这可真是你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外人,竟真要弃梦桑国未来于不顾!”大祭司看着阎乐远去的背影,周身温度骤然下降,语气中透着森然的寒意,“阎国主,你还要再心软下去吗?”
“别,别大祭司,您手下留情,阎乐还小,他不懂事……”阎恕奎彻底慌了,不停地朝大祭司低头求饶,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多了不少。
“阎国主,四殿下不小了,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我身为大祭司,理应对整个梦桑国负责。”
“大祭司……”
“阎国主,摆清你的身份,你不光是阎乐的父亲,更是一国之主!”
大祭司的一番话像一盆凉水浇在了阎恕奎头上,他握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许久,他颓然松开手,再抬头,眼中多了一丝狠厉和决绝。
“弓箭手。”
“唰!”“唰唰!”
随着阎恕奎一声令下,碧波庭四周的围墙上,全部趴满了弓箭手,个个箭在弦上,随时准备射出。
“父亲,您,您这是……”阎锐玦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原来您早就命人埋伏在这里了?!”
“计划之前大祭司就提醒过为父,今日之事会有变数,让我多做准备……”阎恕奎叹了口气,“可为父没想到,会是乐乐……”
大祭司冷笑一声,“不光如此,荒疾山西边也有我安排的人马,所有弓箭手,你们速速随我去追,务必要把阎乐堵截在荒疾山脚下!”
“是!”
“快,父亲,我们也去,我们再好好劝劝乐乐,说不定他能够回心转意呢!”
“玉儿说得对,父亲,我们赶紧……”
兄妹三人的脚步由快到慢,然后停下来,回头望着一动不动的阎恕奎,“父亲?”
“没有用的,乐乐为父再了解不过了,他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啊。”
“什么死不死的,父亲你忘了,我们可都是有永生花护体的不死之身啊,普通弓箭伤害不了乐乐的,是吧大哥?”阎锐玦佯装轻松地笑了笑,阎朔也跟着点了点头。
“为父没忘……但那些弓箭手背着的,都是浸泡过永生花根液的箭矢,乐乐一旦被射中,体内的永生花就起不了作用……他也就不是不死之身了。”
思烟吃了一惊,原来……解除永生花的办法,竟然是用其根液,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父亲……”阎锐玦不敢置信地望着阎恕奎,“永生花没了根便无法再度生长,您竟然真的舍得……父亲,您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杀乐乐?”
阎恕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为父没有别的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毁掉整个梦桑国。”
三人听着父亲的话,相顾无言,他们都清楚,身为皇子,身为储君,以国家为重,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该去看看,哪怕……把乐乐的尸体抬回来,启动祭祀仪式,还需要他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