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裴宥山对他笑笑,“我知道你关心我。我若是不开心,一定来找你诉说。多谢你了。”
第13章 (13)到京城了
马车又行了三天,终于在日落前,城门落锁之际赶到了京城。连着多日夜以继日的赶路,穆王妃和陈淮疆的脸色都有点难看。穆王妃还好,撑到驿馆才匆忙歇下,陈淮疆的状况就惨了些。
穆王下车时精神还是很好,看上去像是半个月不睡也能工作的那种人:“挺直你的腰,不要做出这幅样子!”
陈淮疆用帕子擦擦额角,站直了身子,低下头对穆王道:“是儿子让父王担心了。”
“你们带他回去吧。”穆王对裴宥山和柏康说完,就急着去照看穆王妃了。
他一走,陈淮疆才放下手,倒在接住他的裴宥山身上。
柏康坚毅的唇角抿成一条线:“我去请大夫。王爷对世子爷太严厉了。”
“不要这样说。”陈淮疆对穆王向来没有怨言,回到驿馆的房间,陈淮疆躺下来,才发现裴宥山微微嘟着唇,小脸比平日还冷。
陈淮疆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也觉得父王对我太过严厉了吗?”
裴宥山握着陈淮疆冰凉的手,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穆王是陈淮疆的父王,按说他没有立场置喙穆王的教育方针的。但陈淮疆病着呢,病得比王妃重多了。
他高考前,父亲母亲也天天提醒他,好像他会忘记要高考似的。他身体挺健康的,父亲母亲都没有像穆王要求陈淮疆一样要求他。
“父王只是有些严格。”陈淮疆说完,看着裴宥山不赞同的眼神,话锋又一转,“我知道,还有伢伢关心我。”
裴宥山只能叹一口气:“你哪里难受?我娘让我带了平日针灸用的毫针出来,我帮你扎一下穴位?”
说着话的功夫柏康也回来了,他请了驿馆的大夫来,为陈淮疆诊过脉后,大夫说陈淮疆只是舟车劳顿累着了,躺一会就能好。
裴宥山对此不怎么相信:“真的吗?世子爷站都站不稳了。”
大夫看了一眼裴宥山腰侧悬挂的放毫针的锦囊,扬起下巴:“这位大人也通晓医,应当知道草民说的句句属实。”
裴宥山不说话了。陈淮疆向柏康投去一眼,柏康立马递上银子,好言好语地把大夫送出去了。
等两个人出门,陈淮疆才拍拍自己的枕头,反过来哄裴宥山一般:“伢伢,陪我躺一会吧。”
裴宥山脱了袄子,躺在陈淮疆的床下。只听陈淮疆又说:“伢伢,躺到床上来。”
这要是在王府,裴宥山说不定会听话照做。躺在床下的小榻上也挺累的,他个子高挑,得蜷着身子才能整个人缩在小榻上。但这是驿馆,鱼龙混杂的,被人看见要说陈淮疆没规矩了。裴宥山摇摇头,态度非常强硬,但陈淮疆还握着裴宥山的手,撒娇似的轻轻晃了晃。
……算了,说就说吧。
裴宥山立马败下阵来,爬到床边替陈淮疆按摩手腕处的穴位。
陈淮疆闭着眼睛,表情安详,像是已经睡着了。裴宥山记得,陈淮疆九岁时第一次随穆王去关外时受了伤,小腿上撕开一条足有三寸长的伤口,上药时整条小腿都血肉模糊了,他都没哭,也是说:“伢伢陪我躺一会吧。”
“要是离开王府了,世子怎么办啊……”
裴宥山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自觉说了出来。他刚合上唇,陈淮疆就张开双眼:“伢伢刚才说什么?”
“自言自语而已。”裴宥山说。陈淮疆一向挺好说话的,雁雪阁偶尔有下人说错了话,办错了事,陈淮疆都不曾责罚过,现在却罕见地较真起来:“伢伢有心事。能和我说说吗?”
裴宥山是有打算和陈淮疆说自己想出府的事,但不是现在。现下陈淮疆还病着,还需要他呢,而且他也还舍不得陈淮疆这个最好的朋友:“不是重要的事,世子爷不必费心。”
陈淮疆深深看他一眼,搂着裴宥山闭上眼睛小憩了。
深夜的时候,岱王府的马车也到了驿馆。他们从容城与齐州的交界处出发,没想到到的却比穆王一行人还要晚。裴宥山奇怪:“礼亲王府怎么迟迟没到?”
“礼王叔和月升有些事要办,今年便不来京城了。”陈淮疆说。他气色好了很多,小睡了一会,脸也没那么白了。
裴宥山看着窗外小摊上微弱的光芒,意有所指地说:“世子爷没用晚饭,应该饿了吧?不如让康大哥带点饭食上来。”
“我不饿。”陈淮疆摇头。都快亥时了,他没有这个点进食的习惯,小时候穆王总跟他说饱暖思淫欲,人吃得多就会懈怠,他在这一方面更是警惕:“已经很晚了,让柏康休息吧。”
他刚说完,裴宥山的胃就咕咕叫了一声。
裴宥山脸颊微红,捂住自己的肚子。陈淮疆恍然大悟,嘴角的笑都止不住,颇为体贴地说:“是有点饿了,伢伢去看看柏康睡没睡,若是没睡,就让他捎些点心上来吧。”
裴宥山都没顾得上回答就跑出去了。到了柏康住的侍卫房前敲敲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了。
柏康果然还没休息,他是世子的侍卫,晚上负责在雁雪阁巡逻,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