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那边的高跷秧歌。”
萧锦屏站在原地眼睛不眨地看,还跟着旁边的人一起鼓掌叫好。裴宥山也不急,在旁边等她。高跷表演过后,旁边的人散开,另一旁的舞狮表演者也冲过来。
舞狮的整个狮头都是红色的毛发,戴着红花绿花,伴着锣鼓声舞动起来,惟妙惟肖像是活的狮子。
旁边的人都躲开,怕舞狮撞到自己,也为给表演者腾出地方。萧锦屏不但不怕,还凑近了些,认认真真地看着。
待表演结束,她才意犹未尽地转身:“京城的表演太有意思了!山山,咱们去……嗯?山山?”
刚才站在她身边的人消失了。
舞狮表演开始时,裴宥山就被人群冲走了。其他人推着他向后走,他想去拽萧锦屏,但已经被隔开了一段距离。
庙会人多,本就容易发生事故,裴宥山不敢逆着人群走,打算先跟着别人一起走,待人少了再停下,原路返回。
但他不认路。
等他终于停下时,已经身处一片荒凉土地。忘了刚才从哪走过来的,居然已经离开市集了。大宁国没有手机,他也没办法让萧锦屏来接他,只能先顺着方才的方向往回走,看能不能找到市集。
幸亏现在天还早,只要能在日落之前和萧锦屏碰面就好。
裴宥山往回走,他的钱袋还在萧锦屏身上,不然还能找到车行请人带他回去。裴宥山走出一段距离,终于看到了官道。而官道的尽头,就是市集。
原来他刚才整整绕了一圈。
裴宥山顺着官道往前走,这边马车多,他只能贴着墙沿小心翼翼地躲避马车。走到半路,一辆马车停在他身边。
裴宥山脚步不停。马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吉服的人跳下来,用熟悉的声音贴在他耳边说:“又见面了。”
真是大白天遇到鬼。
裴宥山低着头行礼:“见过世子殿下。”
“你今天怎么没进宫?”陈晖昊手中还拿着那把骚包的扇子,“你要去哪,我捎你。”
“不劳烦殿下。”裴宥山可不敢和陈晖昊独处,对方和陈淮疆有仇,说不定拿他撒气。他绕过陈晖昊,对方却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别跑啊,小美人。”
听到熟悉的轻佻称呼,裴宥山的心终于死透了。
“萧女公子还在等我。”裴宥山搬出萧锦屏,果然见到陈晖昊表情微变。他一边说,脚底一边打滑,“殿下,我先走一步。”
说完,他就要跑。
还没跑出几步,驾车的马夫从后面抓住他。陈晖昊走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你看看,你跑什么?让我抓回来了吧。”
他对马夫扬起手:“走,上车。”
天色渐晚,陈淮疆的马车经过市集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有点像萧锦屏。
白天出宫时,他心里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什么原因。因此,在看到疑似萧锦屏的人时,他招呼柏康停车:“柏康,你把车停在那边。”
柏康应了声,把车停在路边。陈淮疆下车去看,那人果真是萧锦屏,穿着标志性的红裙,蹲在路口,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陈淮疆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表姐怎么在这?”
“淮儿?”萧锦屏抬眼,像看到救星一般:“淮儿,我,我把山山弄丢了……”
“什么!”
陈淮疆一怔,随即低吼一声:“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走散的,在哪里,快带我去!”
萧锦屏用力点点头,带着陈淮疆给他指路:“就在市集那边。我们今天去看庙会,当时人多,没想到走散了。”
陈淮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边距离路口还有一段距离。他对萧锦屏招手:“坐马车去。柏康,快些赶过去。”
萧锦屏惴惴不安地坐在对面:“淮儿,你骂我吧。要不是我没注意,山山也不会丢。”
陈淮疆心里的确焦急,但他也没办法对萧锦屏发脾气。对方看着一脸自责,他也只能安慰道:“表姐,不怪你。我们快点去找伢伢。他今天穿了什么,带了什么显眼的物件?”
“穿了一件黄色绣花的褂子,还挺明显的。”萧锦屏说,“我们一直站在一个卖麦芽糖的摊位前,还跟摊主说过话。摊主应该对我们有印象。”
有排查方向,陈淮疆镇定下来。马车快要驶出官道时,一辆马车和他们擦身而过。
“陈晖昊的车?”陈淮疆直觉不对,东门王和陈晖昊比他们离开的早,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官道上?
“柏康,停车。”陈淮疆说。
萧锦屏不怎么赞同:“淮儿,咱们还是别耽误时间。”
“表姐,我觉得那车有问题。”陈淮疆说。在皇宫时,陈晖昊就一直挑衅他,还问他裴宥山怎么不在。
就当他是多想了吧,但不确认一下,他不放心。
他们的马车挡在路中央,陈晖昊的马车也被迫停下。对方一脸菜色地打开车窗,看见拦路的是陈淮疆,表情更难看:“陈淮疆,你干什么?”
“在宫里有些事想与你说,没想到你走得急。”陈淮疆温和地说。
陈晖昊道:“你有事就直说吧,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