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顿时不紧张了,等男人把信封带走远离客房,陈月升才松开他。裴宥山问:“怎么回事?”
“他是袁钦邦的人。”陈月升说。
裴宥山对这个名字有印象,陈月升昨晚好像提过。现在能确定的是,信封是陈月升故意放在那,给人下套的。
“袁钦邦是莲洲通判,柳衡信的副手。那本诗集内容大多出自他的手。”陈月升知道裴宥山能猜到怎么回事,还是给他解释了一遍,“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裴宥山:“干什么?”
“他要去给袁钦邦通风报信,我们去抓他。刚才那人在我到莲洲后被柳衡信拨到我身边,我就猜没那么简单。”陈月升一如既往笑的有几分奸诈。
裴宥山点点头,两个人跟着男人离开柳府,又一路跟到一家商铺前。男人进入商铺后过了一会才出来,还换回了一身男子打扮。
“是黄衣服的。”裴宥山说。
“看清脸了?”陈月升捏捏他的脸,随口夸了句,“记忆力不错。”
“别捏我。”裴宥山吃痛,瞪了他一眼。他越说,陈月升手上动作越变本加厉,两只手都上手掐他,“还生气呢?”
他说的是误会裴宥山,还推他落水的事。裴宥山没回答,任谁大冬天被推到池子里,差点淹死冻死,都会生气吧?比起从前,他的脾气已经很好了。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我向你赔罪。”陈月升说。他手上动作还没停,裴宥山一巴掌把他作乱的手拍掉,“别再捏我就行。”
他们又跟了一段距离,距离袁钦邦的府邸已是越来越近。陈月升突然问:“有心事?”
裴宥山确定这话是说给他听,不是说给鬼听,才道:“没有。”
“感情问题?”陈月升自顾自问下去,“有喜欢的小姑娘?”
他以己度人,补充了一个选项:“小男孩?”
虽然猜偏了,但的确是感情问题。裴宥山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陈月升又露出他那个标志般的,狐狸一样的笑。他心里有点酸,不知道是谁被裴宥山喜欢上了,还挺好命,“说说?我帮你出主意。”
裴宥山看他一眼,又不说话了。陈月升就想不明白了,这半年来裴宥山的变化也挺大的,但在他面前怎么还和从前一样,说话总那么气人不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就冷下脸不他了。
冷着脸也挺可爱的。
“让我猜猜。”陈月升摸着下巴,“你不想说,肯定是个很难以启齿的人。穆王府没几个侍女,那肯定是男的。你们雁雪阁和你……”
“他要跑了。”眼看陈月升猜的八九不离十,裴宥山打断他。陈月升被打断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你不想说,就不说了。”
裴宥山发现,自己在陈月升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脾气。
“生我气啦?”陈月升凑近裴宥山面前询问。裴宥山转过去,他又唤一声,“伢伢?”
“别这么叫我。”裴宥山说。
见他真的不喜欢,陈月升也不动手动脚了。两人又跟了一段距离,却见男人进了一幢挂着红灯笼的小楼。
“不是说他要去通风报信吗?”裴宥山看到小楼挂的牌匾,很是无语,“他怎么进花楼了?”
“袁钦邦今天会出府,他们说不定在这里传递消息。”陈月升也看到了牌匾,他面色不变,耳朵却悄悄的红了,“我们进去抓他。”
“我不要进去。”裴宥山说。转头,陈月升的耳朵和脖子已经全红了,裴宥山迟疑了片刻:“你确定要进去?”
“去。不能让他跑了。”陈月升其实也不是很想进去。外人看来他是没什么本事吧,但平日里他也自诩行的端坐得正,礼亲王府家风也严谨,他和那些流连花楼的男人可不一样。
不对,不能让裴宥山以为他是爱逛花楼的人。
“我们乔装一下。”陈月升说,“我们就扮成……扮成……”
陈月升想了想:“抓奸的夫人?”
“要扮你去扮。”裴宥山面无表情的说。
“我扮就我扮。”陈月升笑了笑,“我是夫人,你是我的侍卫?”
裴宥山不说话,陈月升就当他默认了。陈月升拉着他进了旁边一家成衣铺子,裴宥山眼看着陈月升给自己挽了个女子的发髻,又穿了一套罗裙,瞬间从一个翩翩公子变身成风情万种的姑娘。
他从前就觉得陈月升漂亮的有点女气,现在看来,扮夫人不但不违和,还让人眼前一亮。
“你怎么会梳女孩子的发髻?”裴宥山盯着他插着珠翠的头发,很是新奇。
“无师自通。”陈月升笑得不怀好意。他以为裴宥山的下一句是会问,他是不是给女子梳过头发。没想到裴宥山道:“能不能教教我?”
“学这个干什么?”陈月升狐疑。
裴宥山想的是,如果穆王妃生了女儿,等女公子长大一点,就可以给女公子梳头发了。他说完原因,陈月升的嘴角一撇:“等以后再说吧。”
他不愿教,裴宥山也没再问。
陈月升眼波流转,在裴宥山腰上挂了把刀,捏起嗓子娇声道:“叫声夫人听听?”
裴宥山依旧冷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