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出去,我不但关心你,还能照顾你。”裴宥山说。
偏偏这个问题,陈淮疆反驳的很快:“不行。”
他们之间又陷入沉默。
裴宥山心里又开始不高兴,背过身去不他了。陈淮疆见他不说话,自顾自道:“你太关心他们,都不关心我,我好难过。”
他说完,贴着身边人细长的颈子蹭了蹭。裴宥山有点接受不了他这幅黏人的模样,眼前的陈淮疆和平日里风轻云淡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和他相处十几年,一起长大的少年。
感觉到裴宥山不再抵触他的靠近,陈淮疆心中一喜,凑得更近。裴宥山不回答他,他也不生气,贴着裴宥山说自己这段时间有多么想他。
那絮絮叨叨萦绕在耳边的话语渐渐减弱,仿佛成了一首催眠曲。裴宥山忍不住嘟哝:“你是不是跟小燕和小诺吃醋,哪像个世子。”
陈淮疆的怀抱收紧几分,委委屈屈地说:“你知道我吃醋,还只在意旁人。明明我们才是最亲密的,你却为贱民求情……”
他陡然闭上了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他讲话时几乎贴在裴宥山耳边,裴宥山弹簧似的弹坐起来,眼眸中一片清醒:“你在说谁?”
陈淮疆紧闭着嘴,不敢回答。
“罗管事是贱民,那我是什么?我可怜他不行吗?”裴宥山的脾气都快被磨没了。他想到什么,脸色一变,“难道你一直这么想我的?”
“我没……”陈淮疆解释不清,只回答他后一句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宥山还一脸不相信,他破罐破摔道:“你是不同的。伢伢,我是世子,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们和他们是不同的。”
裴宥山脸上已全然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抱着自己的枕头起身,陈淮疆紧张道:“你要去哪?”
“不愿和你争执,我要睡觉了。”裴宥山去到榻边,裹着毯子躺下。
过了一会,绵长的呼吸声传来。
裴宥山睡着了。
陈淮疆失笑,走到榻边连人带毯子抱起来,把裴宥山放在床上。睡着的少年眉眼平和淡然,一副乖巧的模样。
陈淮疆戳戳他的脸,见人没醒,俯身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
好喜欢。好喜欢伢伢。
睡着了,不会和他生气,不会和他争吵。
如果能一直乖乖的,一直不离开他多好。
从四岁那年到现在,十四年间,他不止一次地想,伢伢一定是为他而生的,最完美的妻子,必须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只要想到伢伢有一丝离开他的可能,陈淮疆就怕得心慌。
翌日清晨,裴宥山发现自己又回到床上了。陈淮疆窝在他的身边,头还靠在他肩上,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他刚要把陈淮疆推开,触及到陈淮疆的脸时,才发现手下的皮肤烫的吓人。
裴宥山脸色一变,奔到门边用力地敲。许是昨晚陈淮疆宿在他这的缘故,门没锁,他刚开门,门外的侍卫尽职尽责地上前阻拦他。
裴宥山慌忙道:“快请府医,世子身体不舒服!”
第39章 (39)短暂和好
府医为陈淮疆把脉过后,道:“世子并无大碍。春季寒邪易侵入肺腑,世子身体不好又累到了,更要注意保养。待我为世子开一副方子,小裴你盯着世子按时服用。”
裴宥山将浸湿的毛巾搭在陈淮疆额上:“多谢您。”
陈淮疆昨夜还好好的,今早便病了,府医来前他简单为陈淮疆看过,总觉得是冻着了,府医的话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府医临走前,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裴宥山没捕捉到,跟柏康说话:“康大哥,世子状况不好,让他先在我房间休息吧。麻烦将世子的被褥拿来,让他睡得舒服些。”
“好。”柏康道。他的视线在裴宥山散乱的长发和随意披着的外衣上流连,语重心长道:“小山,世子爷很在意你,忙得脚不沾地的还一直记挂你。你不如就服个软吧。”
而且裴宥山很明显也是在意世子的。
这话他没说。
裴宥山垂眸,淡淡道:“我会考虑的。”
柏康拍了拍他的肩膀。
药熬好后由柏康送来,裴宥山接过药碗放在床头,让柏康帮忙把被褥放在床尾。柏康刚靠近床铺放下东西,就看见陈淮疆皱起眉,即使病中沉睡,也明显在躲避柏康。
裴宥山的眼神扫过来,柏康无辜地说:“世子爷一向不喜欢别人触碰。”
裴宥山想了想,走过去拆开棉被替陈淮疆盖上。陈淮疆警惕心强,闻到裴宥山身上的气息时,却亲昵地凑过来,脸贴在他的手心蹭了蹭。
柏康看得目瞪口呆,悄悄离开房间,不打扰陈淮疆和裴宥山独处。
世子平时就不喜旁人接近,病中尤其如此。就算他也跟在世子身边好几年了,一样没有特权。
他心里只剩一个想法,希望小山千万不要再跟世子吵架,也千万别离开王府。
不然他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咯。
裴宥山给陈淮疆喂药的途中,陈淮疆便醒了过来。他的面庞发烫,声音嘶哑:“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