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见裴宥山不信他,陈淮疆叹息一声。他知道,裴宥山短时间内是不会消气了。
他走到床边,把人猛地抱起来。裴宥山蹙眉,挣扎起来。陈淮疆却抱着他坐下,继续画桌上的那副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裴宥山还要喊,他直接吻了上去。
“你也就会这个了。”裴宥山抹抹嘴,“你真连一句解释都不想说?”
“事情已经发生,解释还有用吗?你既然对君秋有愧,现在发现我就是君秋,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不是一举两得?”陈淮疆淡淡拿起笔架上的一支毛笔,余光看到裴宥山的脸色变得煞白。
第98章 (96)君秋的来历
说完这句话后,怀中的人就突然没了动静。白着脸静静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陈淮疆也不急,继续自己没完成的画。
裴宥山背对着他,不愿过来研磨,他就自己来。将画上的细节填补完,他拍拍裴宥山的肩,“伢伢,你看如何?”
“别碰我。”裴宥山冷声道。
“画的是你,也不看看吗?”陈淮疆柔声问。
裴宥山铁了心不看他,他叹息一声,把人抱到面前。裴宥山还想发火,不经意间眼神瞄到画上的内容,更是气红了脸。
陈淮疆的画功普通。不算差,但也只是世家公子中的平均水平,是他所有技艺中最不擅长的一项了。但这也只是和自己相比。画中人眉眼鲜活,似喜似嗔,身上的长裙裙摆形如花瓣,在一片霜白雪景中,如同天宫仙子。
画的很好,甚至比本人还好看。如果画的人不是他,裴宥山或许还会欣赏一下。他瞪大双眼看着画上穿着丫鬟服饰的自己,又向下翻了翻。短短三天,陈淮疆画的还不少。前两张还只是穿着丫鬟服饰,后面压着的几张,画中人就只着了件肚兜,偏偏还画着他的脸,让人越看越生气。
裴宥山将画撕得粉碎,陈淮疆都没来得及抢。他惋惜道:“画了好几日呢,怎么说撕就撕了。”为了和伢伢的新婚之夜,他近日寻得不少珍奇图例,还跟着画了许多幅。
裴宥山不他,陈淮疆又问:“我现在的画技,和徐奉比如何?”
和徐奉比什么?
陈淮疆道:“我画的是不是比徐奉好?”
“你那些画和江湖中的三流春图画师比较尚可,和三岁以上头脑健全的人比起来都差远了。”裴宥山嘴上不饶人地说。
陈淮疆叹了口气。
他也不在意,把笔放下,走到衣柜边,打开门拿出几套衣服,扔在床上。离得太远,裴宥山看不清是什么,随后,陈淮疆又把裴宥山平时穿的衣服一件件拿了出来,细细摞起来。
然后,他将那几件衣裳扔到了炭火中。
“你烧我的衣服做什么!”裴宥山惊得猛然站起来。
火舌噌的蹿了起来,屋内气温瞬间热了不少。陈淮疆的脸隐没在红色火光后,幽幽道:“不是喜欢做丫鬟么?这些也不必穿了。”
裴宥山想去把衣服从炭盆中捞起来,被陈淮疆攥住手掌。他看到裴宥山焦急的神色,道:“伢伢,你现在知道撕我的画时,我是什么心情了吧?”
“画和衣服怎么相提并论?”裴宥山急道。那几件衣服都是王府绣娘做的,价值不菲,比陈淮疆那几幅画贵重多了,“再说了,我穿什么!”
陈淮疆的视线移到床上。裴宥山知道他的意图。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穿那几件衣裳的。他满脸抗拒,陈淮疆嘴角撇了撇,要伸手来解他的领扣。
“别碰我!”裴宥山向后躲,发现背后就是墙面,急的随手从桌上拿了个什么东西,挡在面前。
“啪——”
琉璃笔洗还好好拿在手里,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陈淮疆拉开门,俯视趴在地上捡花瓶碎瓷片的小厮:“毛手毛脚的,还不滚出去。”
小厮连忙诚惶诚恐地退下了。陈淮疆回到卧室,发现裴宥山不知什么时候将炭盆中的衣服捡了起来,放在地上。衣裳已经被烧了大半,肯定是没法穿了。
仔细看,裴宥山的手也被熏黑了,沾上了炭灰。确定他没被烧伤,陈淮疆用帕子替他擦干净,心疼道:“万一烧了手怎么办?几件衣服而已,你喜欢,我还会不许你穿吗?”
裴宥山默默注视着他,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陈淮疆慢条斯收回帕子,下一步,手突然扯落了他的褂子。他早有预料,拼命向后躲,但还是敌不过陈淮疆的力气,被按在床上套上了长裙。
衣裙比起王府丫鬟的服饰更复杂些,穿在他身上尺寸刚好。陈淮疆手撑在他头顶,拾起他的一缕鬓发,眼神痴迷:“那日我便觉得,你穿这身很漂亮。”
神情、动作、语气都和君秋一模一样。
裴宥山突然有点害怕,明明已经相识十几年,他却一点也不了解陈淮疆。相反的,陈淮疆对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我还准备了很多。”陈淮疆摸摸他的脸,“伢伢,不必害羞,反正现在府中就我们二人,你穿什么,都不会有人看到的。”
听上去不像劝诱,倒像威胁。裴宥山不知道该先心疼自己,还是先心疼没被陈淮疆当正经人的雁雪阁的小厮,满怀期待地问:“可以不穿这个吗